容兮道:“是。”
吕民良神情明显一顿,嘴巴几番嗫嚅,却不知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容兮替了他的话:“你心中所惑可是因为那魔族救了你?”
吕民良低垂敛目一会儿才迟疑道:“或许……不是为了救我,魔族此举可能是为了救它的同类免受我的伤害。”
容兮笑道:“你若是真这么想的,就不会在我院门口徘徊,迟迟不肯离去,当时那种境况,不是你伤害它的同类,而是它的同类要伤害你,你说服不了自己。”
吕民良惊愣看向容兮:“老……老师都知道?”
容兮:“我在你们身上施了四通八达阵法,自然什么都瞒不过我的耳目,不然以你那腼腆木讷的性子,指不定站在这一晚上都还没唤我一声。”
吕民良因容兮后面打趣的话语而再一次脸色薄红。
容兮知他脸皮薄,适可而止收起了再开他玩笑的心思,走近他身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我同样都是被铃铛束缚住的人,你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
吕民良面有失落之色。
容兮瞅着夜色,心中定了个主意,她说了一句让吕民良莫名其妙的话:“你说这月黑风高之夜,没有困意的人该做些什么?”
吕民良:“啊?”
容兮朝他眨眨眼:“自然是解惑去。”
吕民良更为不解:“解……解惑?”
容兮说做就做,率先开路:“呆子,随我来。”
吕民良在原地怔了片刻,傻傻的看着容兮毫不犹豫的背影,才后知后觉的跟上去。
祁胤同她道葬魔谷之事,穹苍学院并非不知情,涉及学院秘辛,知道此事的人皆对它立下过言契,不得透露半分,因此他无法向她说明此事的来龙去脉。
容兮:“他(她)是谁?”
祁胤:“抱歉,言契所缚,恕我不能泄露分毫,覃院长亦是如此。”
容兮惊愕:“覃院长也是?”
祁胤笑而不语。
覃浩除了穹苍学院院长的身份外,亦是中原大陆为数不多的仙极灵修者之一,对于现今的人而言,他便是顶尖的存在,魔族一事攸关人界存亡,一向大意不得,到底是什么的存在才能让覃院长立下誓言,不泄露一丝一毫。
当吕民良提起葬魔谷一事时,容兮的脑海就不断闪现祁胤说起这事时的画面,虽是不能透露分毫,祁胤却在提及覃浩时,神色颇具玩味。
细细深思下来,容兮蓦然灵光一闪,联想到了那个世人皆好奇忌惮的存在,莫鄢口中的何罗鱼。
何罗鱼是神兽的身份让容兮大感惊讶,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她也明白人神魔大战之后,高阶灵兽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更何况是神兽,不可不谓之惊奇。
吕民良见容兮思考得入神,不敢打断。
要说起来,容兮此番行为纯粹就是心血来潮,她心下有些烦躁,夜不能寐,便想做些什么事情,吕民良的到来可不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的时机吗?
于是乎,她表面摆着高深莫测的神情,心内实则是打着碰碰运气,散散心的念头将吕民良给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