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唤住了林衍隽:“先等等。此事还是知会一声路先生。”
“是。晚辈这就去。”林衍隽明白孙老夫人的意思,目光在时初那儿定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带着时丫头去。时丫头,到了那儿,该哭哭,哭得厉害些。”孙老夫人取了块鲜花饼塞到时初手里:“吃了它,攒点力气。”
时初忍不住破涕而笑:“老夫人……您……”
“别笑!千万别笑。”孙老夫人刮了下她的鼻子,才由着她起了身,让林衍隽带去面见路先生:“去吧。”
两人走远,孙老夫人才沉了脸。
吴老夫人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看呐,就是有人瞧着她面生,以为没人撑腰,好欺负,一个个都爬她头顶了。”
“是啊。等回了皇都,我得好好带她出去给人瞧瞧。”孙老夫人饮了口茶,看向杵在一旁的孟子宴:“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孟萌自会在客栈里闭门思过三日。等回了药王谷,我自会禀告父亲。”孟子宴拱了拱手。
“好。”孙老夫人点了点头。
孟萌和时初最多是小打小闹,她也不打算深究。
毕竟孟萌从时初手上也没讨到好处,该。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林衍隽已经带着时初到了一座古朴的院落外。
“路先生,晚辈林衍隽求见。”林衍隽递上了准备好的拜帖,和时初站在了院门口。
小童听闻声响,快步迎了出来,接过拜帖后行了礼,快步折回。
两人稍稍等了一会儿,小童便引着两人绕过竹林中的小径,来到了屋前。
路先生穿着牙白的长衫,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向了林衍隽:“许久未见小友,今日什么风将你吹来了?你身边这位是……”
“这位是时初,时姑娘。”林衍隽简单介绍了一下。
“见过路先生。”时初红着眼睛给路先生行了礼。
路先生招了招手,让两人进屋相谈,时初一走近,他就发现了端倪,忙不迭地出了声:“你这是欺负姑娘了?怎红着眼?”
林衍隽又施了一礼,径直点破:“路先生,您举办的花市,有人恶意伤人。”
“恶意伤人?”路先生皱起了眉头:“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启禀路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时初带着哭腔便又说了起来。
将金宝的伤势又夸张了些许,两人找到的过程又曲折了些许,一边说着金豆豆一边不要钱地往下掉,还偏生字字句句路先生都听得真真切切。
“不哭了,不哭了。路先生会为你做主的。”林衍隽也分不清时初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手忙脚乱地哄着。
就从林衍隽的小动作,路先生也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也难怪林衍隽会亲自带她过来。
“在我花市上伤人,他不是第一个,但绝对会是最惨的那一个。”路先生让小童去取了些冰块:“姑娘,您先莫哭。容在下看个清楚明白,再帮您讨回公道。”
“有劳路先生了。”林衍隽拱了拱手,沉声道:“若是没有意外,应当是发生在半个时辰前,清风苑。”
路先生会意,对着林衍隽微微颔首,大步离开。
等路先生离开,时初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看个清楚明白?他怎么看?”
“路先生也是修道者。乃是天阶一级的高手。他有一门独门秘法,可以看见今日发生的事情,当然也会耗费很多的灵力。”林衍隽轻声解释着。
时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我要不要赶紧做一炉续灵丹?”
林衍隽摇了摇头:“我备着呢。你快拿冰块敷一下眼睛,到时候找那人算账,气势可不能丢了。”
“哎。”时初乖巧地应下,用帕子裹着冰块,努力消肿。
通过秘法,路先生发现居然是团伙作案,一人假意是告知金宝取水的地方,另外几人暗中埋伏,等金宝真的到了地方,用剑威胁金宝,让她往时初茶水里下药。但金宝不从,众人就企图用武力逼金宝就范。
金宝只得假意顺从,打算到人多的地方求助。
但那伙儿人瞧见金宝有些姿色,又不过是一个不知名小姐的丫鬟,不由动了歪念头,恶向胆边生,对金宝动手动脚。
金宝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姑娘求助,几个姑娘却是立刻做鸟兽散,到了安全地方也不帮金宝一下,冷眼旁观。
金宝委屈不已,一边躲着他们,一边逃上了假山,一跃而下。
误以为闹出了人命,那伙儿人急忙离开,心虚地混入人群中,假意制造不在场证明,更有人已经买通了方才看见的几个姑娘。
“败类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路先生呼出一口浊气,拿折扇拍着自己的手掌折回了林衍隽和时初面前:“林将军,罪魁祸首,您也熟悉。”
林衍隽不由追问:“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