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浑身散发着冷气，一字一顿的说。

坏心人鱼打了个哆嗦，却不敢撒谎，畏畏缩缩声若蚊蝇。

“……是。”

太一回头看了眼昏倒在沙滩上的钱云，呵了一声：“人鱼王不在，他还想干掉曼曼，看来这老家伙的野心还挺大。”

曼曼秀眉微皱：“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记忆当中的钱伯伯一直是一个很温和的长者。

太一心头微动：“反气质咒有两种作用方向，其一是与本身性格截然相反的，其二则是激发心中最想做却又最不敢做的欲望。”

青峰狠狠一脚踩断了坏心人鱼的小腿，任凭对方在地上打滚哀嚎。

随后，人鱼族勇士深深看了太一一眼，眼神复杂。

太一微微抿唇，他知道青峰对他的咒术有所不满。

但是，一，这咒术不是他东皇陛下给人鱼族下的，二，这坏心和欲望也不是他加给钱云的，而是钱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所以，东皇陛下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有所愧疚，或者是为此感到抱歉。

俊秀的少年垂下眸子，靠着蚌壳抱膝坐下。

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其上的神色。

恢复本性的曼曼心思玲珑，她有心想要代替青峰说些软话哄哄少年巫师。

但她实在是太羞涩了，有些苍白的唇开合了好几下，却连一声都没发出来。

最后，曼曼的目光从少年巫师转移到青峰，眸底神色也由担忧变成了责怪。

青峰明白曼曼是想让自己说些什么，但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去假惺惺的对少年巫师道歉。

——如果没有少年巫师的出现，人鱼族就不会中咒术，所有人鱼的生活会如之前一样平静而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