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难溟看了一眼染兮,然后拍了拍孟槐兽,示意他松开她,“染儿这是吃醋了,你就别在这扰她心烦。孟槐兽,过一段日子我就要下凡历劫,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说完,夜难溟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孟槐兽手背,眼中锋芒逼人,又很快逝去。
“阿溟,你放心,我定当好好保重。”孟槐兽紧紧握住夜难溟的手,给她回应。
染兮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包括那些端倪,只是她不再有兴趣问。孟槐兽走后没多久,枫羽便来通禀,“上神,普天南帝到访。”
“普天南帝?”染兮面露思索之色,然后将夜难溟交与枫羽照顾,便一个人去了迎客亭。
隔着盈盈水涧远远看到亭台一男子背手而立,墨发以玉簪束起,如流云飘逸。打量之际,染兮已到亭前,彬彬问道,“不知南帝造访九嶷,有何要事?”
听到声音,寂痕笑着转身,然而在两人目光对视刹那,皆是一怔,尘世过往爱恨情仇,埋在心底最深的忆被勾起。
寂痕打量着眼前霁月静雅的神,一时没顾上仪态,走近染兮拉住她的手,“原来上神便是我要找的人…”
染兮慌措地抽出手,侧身而立,眼底复杂一闪而过,“我与南帝素无交情,不知南帝寻我何事?”
寂痕也知自己唐突了,于是拱手赔礼,事后端起南帝架势,“本座是从蓬莱仙子那里听凡世楚言之名,所以特来九嶷求证,不曾想上神便是。”
染兮身形一动,目露错愕,“是,是墨儿告诉你,我在九嶷?”
见寂痕点头,染兮整颗心都寒了,毫不掩饰声音中的冷淡与沙哑,“南帝修行数万年,应知世间因缘有其定数的道理。楚言只是我历劫破缘在凡世的一个化相,既已缘灭,你又何须执念不断?”
寂痕看着染兮出尘冷傲的轮廓,不禁联想到以前那个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凡世女子。
染兮一回头,见寂痕盯着她看,心中冷意多了几分,“若南帝无其他要事,我便不奉陪了。”
寂痕笑道,“上神说的是,以往执念是该放下。作为寂痕,本尊早就听闻染兮琉华之名,心生崇敬。今日冒昧前来,未备薄礼,改日自当奉上。”
“南帝言重了,你贵为普天南帝,是天帝幺弟,仙阶在我之上,无须如此客气。再者,你我并不相识,南帝何必多此一举?”
染兮话音冷冷,寂痕不怒反笑,他堂堂普天南帝来人家地盘上做客,居然要被主人赶出来了。
这笑一直到普天灵宫不消,前来寻他对弈的白虎神君看之,不禁好奇追问,能入他眼的仙子,样貌定倾艳六界!可神君万万没想到,会是染兮琉华呀!
自与无恙决裂后,流年儿的心情很低落。她从不喜欢锦帕,却将这绣有雪凰的帕子带身上。她从不拈针线,却愿意绣一只带小麒麟的香囊送无恙,连她师姐即墨都没有此殊荣。
流年儿看着手中锦帕,越看越生气,正要一撕了之,却被来人夺了先。即墨展开锦帕看了看,帕上雪凰如冰壶冷秋,傲然好看。
“年儿,这是无恙姐姐送你的帕子吧,没想到她把贴身之物都赠你了,可见对你的情义不一般呐。”
听即墨打趣,流年儿更恼火,伸手去抓锦帕,但即墨偏偏举高。流年儿气的跺脚,“师姐,我要毁了坏女人的东西!”
即墨好声安慰她,劝她别动气,“无恙姐姐并不是一个蛮横之人,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说到这里,流年儿眼泪嗒嗒直落,“北冥无恙就是个坏女人,她先是把剑架我脖子上,后把我甩出去,我本以为她是生气我咬她嘴巴的事,于是努力道歉。
坏无恙不仅不领情,还骂我不知礼义廉耻,污蔑你我灵修之事,然后毁了香囊。师姐你说,她是不是个大坏蛋!”
即墨抓住重点,一脸坏笑,“你咬无恙姐姐嘴巴了?那她如何反应?可生了气?”
流年儿神色一顿,红着脸推开即墨,佯嗔道,“师姐也变坏了!我,我不理你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何时见流年儿如此害羞过,即墨摇头失笑,看来这丫头还不自知感情呢!许诺为她找一位冠绝六界的仙子姐姐,即墨认为,北冥无恙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