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唇角一动,收了灵力,虽在回枫羽的话,但眼神依旧盯着眼前二位,“仙子说的对,是不该在染兮上神的地盘动手,我们出去了结。”
一道菱白灵芒乍现,三人均在原地不见,流临神君匆匆道谢后,也化一道灵芒不见,只剩枫羽一人。她抿了抿嘴唇,内心似在挣扎,要不要跟去看看呢?
无恙将两人带出九嶷山,狠狠将她们甩在地上,然后手指一掐,流年儿直接从地上飞向无恙,被无恙死死掐着脖子拎起来。流年儿喘不出气,只好拼命拍打无恙的手臂。
“凶姐姐你快放开我,是我剜了两碗心头血救了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坏女人!师姐,师姐快救我!”
见状,即墨即可甩出了却折扇,此扇为北冰极山神物,又汲取轩辕凌音身上仙气十几万年。几万年未出招,这猛地一击,连身为上仙的北冥无恙,也后退几步。
流年儿从无恙手中挣开,大口咳嗽喘气。无恙站定,唇角勾一丝嘲弄,声音更冷如寒铁,“没想到轩辕古神的了却扇在你这里,既然有幸见到,那就让我仔细领教领教。”
无恙左腕一翻,冷风瞬起,长衫猎猎让人睁不开眼睛,再睁开时只见一道朔白光芒举首寒现,此剑通透泛白,剑身犹如汩汩水流,时隐时现。
即墨眼皮一睁,心中大寒,那是隐骨剑!此剑可吞魂噬魄,亦可控制神识。相传冥界始祖持隐骨剑与伏羲大帝共抗妖魔,冥界始祖身归混沌后,冥界再无人拿起这把隐骨剑,没想到在无恙少尊手中。
即墨敏捷地反应过来,“无恙姐姐饶命,有话好好说。年儿年幼,不谙世事,若有得罪姐姐之处,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一句道歉就可了我所受屈辱?你这根小翠竹未免将此事想的太简单了。”无恙沉着音,虽字字不重,但冰冷非常,还带怒意。
听她这么讲,流年儿不乐,与她掰扯道理,“什么屈辱不屈辱,我不仅剜了心头血救你,还帮你暖身,没想到你一醒来就对我下杀手,磕破我脑袋!你想杀我也行,那你把我的心头血还给我!”
即墨见势附和,两人就此赖上无恙,“对呀,麒麟兽的心头血弥足珍贵,姐姐身为冥界少尊,万不能在天界落下知恩不报的坏名声。”
无恙暼了一眼抱在一起紧张的两人,冷声,“我的名声是好是坏,干天界什么关系?今日让我放过你们也行,但这只麒麟兽我必须带走!”
听无恙说,她要将自己带回冥界,跟她身边两百年以做惩戒,流年儿吓到腿软,急忙向即墨送出哀求。流年儿本打算跑,可是无恙的修为太强,勾一勾手指就把她牢牢困住。
“师姐,师姐快救我!我不要和凶姐姐回冥界,她冷酷无情,一定折磨死我!”流年儿困在结界中大声求救,眼泪汪汪,可怜极了。
即墨沉思了,看了看流年儿,又看了看面若冷霜的无恙。流年儿这个顽劣性子,任谁也管束不了,虽传言无恙少尊面冷心狠,今日得见她真容,也并非想象中毒辣,若流年儿跟随她修行两百年,并不算一件坏事。
“好,我答应你,让姐姐带走年儿,不过姐姐也要答应我,无论年儿做错何事,你都不准打骂她,伤害她,禁锢她,也不准别人如此对她。
若年儿真犯下罪无可恕的过错,姐姐也不准对她动刑,到那时你将她带回蓬莱,我蓬莱自会给姐姐一个说法。”
即墨掷地有声,严情于表,全无平时嘻笑散漫之态,即使面对的是人人传言,冷血无情的冥界少尊,她也无丝毫畏惧。
这个样子,让无恙看到那个要跳忘川河,蔑轮回众生的凡人相貌。
无恙走近即墨,直视她,唇角勾出一丝玩弄,“哦?你觉得我凭什么答应你?”
“就凭年儿是我即墨的师妹,蓬莱门下弟子。”即墨迎视她,眼眸中眯出一丝危险,“若让我知道年儿在姐姐那受了欺凌,我就算拼上性命,散尽修为,也会与姐姐争个高低。
我想姐姐也不愿看到那个局面,毕竟因为一件小事,威胁到姐姐冥界少尊的位子,不值得。”
即墨忽而笑得狡诈,传闻北冥无恙为夺少尊之位,打残重伤她五位哥哥,可见她多么在意这个位子。一旦蓬莱和麒麟两山的人去冥界闹,势必流出对北冥无恙不好的言论。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欺凌这只麒麟兽,也不会让别人欺凌她。”没想到无恙轻易松口,愿意与即墨立下神誓,一旦她违反誓言,即墨必有感应。
那刻,即墨看到无恙似乎笑了,是得逞又释怀的笑,完全不因威逼屈服,而不得不立下神誓。
在无恙提走流年儿离开之前,无恙回问即墨一句话,“情之一字有所伤,有所痛,有所累,若爱入血肉骨髓,吾愿替她伤痛。这句话你可还记得?”
“什么?”见即墨一脸茫然,无恙摇了摇头,然后化为一道灵芒不见,空中只留无恙空灵飘渺之音。
“念在我们两面之缘的份上,我定好好关照你师妹。”
即墨又一脸茫然,她与无恙少尊什么时候见过?三百年前曾萌生去看冥界第一美女的念头,但没走到狱寒门,她便退缩了。
茫然的又何止是即墨,正闭关抄经的染兮,心此时也乱了。染兮跟前有数个由灵力幻化的镜像,看到那双冷静肃严的眸子,她想起,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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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无恙,你在心上。君心似我心,流年安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