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仁默叹了一口气:“恩公言尽于此,我也不再多说,怀远以后跟我行走于世,我定待他如亲人,恩公可放心?”
江老汉一笑:“放心,放心。”转身托起跪在地上江怀远的脸,哽咽道:“乖孙儿,以后先生就是你最亲的人,你可知道?以后在外面要万事小心,你可记得?”
说完把江怀远的头按在怀里失声大哭。
“孙儿知道,孙儿记住了爷爷,哇。。。。。”江怀远也哭起来。
闻仁默静静的看着,转头拭去眼角的泪珠。这离别之痛最是伤人伤心,人心所至,孰能无情。
次日,闻仁默带江怀远离开,老人送至山口,久久未归。
前面为何说这闻王爷遭了罪,这实在是滑稽的很,与江怀远出门之时,两人皆是一身布衣,除了一些干粮和水,再无他物,行至杭州,干粮和水已然没有,一身风尘不说,出门之时虽说一身布衣补丁叠补丁,好歹干干净净,现如今条件有限,别说多日未能洗漱,这一日更是滴米未进啊。
你说堂堂王爷,一身绝世武功,现在竟和乞丐没什么区别,两人饿着肚子多方打听终于找到公仪家,想着就算找不到人,蹭口吃喝总是可以的,殊不知天不遂人愿,到了地方才知道,公仪家已然遭了灭门之祸。
闻仁默想起云冰,心中咯噔一下,高灼他们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全,现在不方便,等晚上潜入公仪家,有没有线索不说,不查探一番是心有不甘。
闻仁默心中一定:“对,先把江怀远安排好。”转身带江怀远去了来时路上不远的破庙,只等晚上前去查探一番。
日落月升,繁星满布,天空皎月如灯,闻仁默趁着月色翻身入墙,朝着院内摸去,整个院落空荡荡的,了无生气。
闻仁默身法了得,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屋顶,躬身潜行。轻点脚尖飞至另一处屋顶,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查探几处之后,什么都没发现。
正待离开,却发现东厢房一处屋角下,一道人影,闻仁默心道:“会是谁呢?先看看再说,”飞身而至,却发现此人在门角摸索着什么。
闻仁默翻身而下:“贼人好胆!”随即一脚踢出,黑影身形一颤,怕是吓了一跳,回身抬手挡了这一脚,身体止不住往后退了五六步。
正待闻仁默再要出手,黑影却道:“王爷!是王爷!”闻仁默一稟,当下喜道:“是高灼,高灼!”两人快步走到一起,两手相扶。
闻仁默问道:“云冰和夏清呢?她们在那儿?”
高灼如是这般,将刘祥凯如何追赶,走投无路,如何金蝉脱壳甩开追兵,又是如何来到杭州,还有跟云冰和夏清约好在此地相见,一一相告。
闻仁默眉头一皱:“那云冰夏清岂不危险,只怕凶多吉少。”
高灼闪身来到窗前:“王爷,不然。虽说整个院落没有丝毫痕迹,但是王爷你看。”高灼说着取下窗户插得杨树枝。
闻仁默借着月色打量,树叶已然枯萎:“这是。。。。。。?”
高灼解释道:“王爷,当日我与她们二人分别时,注意到一处小村庄,到处都是杨树林,想让其藏匿其中,我好引开追兵。”
高灼一顿:“可是王爷,整个公仪家被灭门,不留一个活口,这又是谁所为?”
高灼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杨树枝。
闻仁默抱着胳膊,皱着眉头:“接着说。”
高灼又道:“有的地方是有这种习俗,在清明节时,门窗插上柳条。我可不相信来查封的官兵那么好心有此作为,再者,为什么是杨树枝而非柳条?王爷,我想定是云小姐和夏清那妮子所为,如此说来,她二人定是已经脱险,来此未能等到我们,又遇到公仪家大祸,才插上杨树枝通知我们,返回杨树村,我们前去杨树村一探便知,更何况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闻仁默松了口气:“以你所言,希望甚大,我们速速离开,待明日启程前去杨树村一探究竟。”
“好,我们先离开。”闻仁默身形一窒。
高灼大惊,随后四下观望,并没有发现异常,低声问:“王爷,怎么了?”闻仁默扭捏到:“那个,你身上可有吃食,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莫不是天黑,闻仁默怕是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高灼大喘了一口气:“哎呦我去!我的祖宗,你可吓死我吧!先离开,回客栈撑死你!”
闻仁默臊红了脸轻声道:“不行,还要去接一个人。”
“谁?”高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