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城南的郊外的一座不高的山上,山中有树林遮挡,青肆跟着的时候也倒是方便。
眼看着郑麟进了一个凉亭,凉亭四周用薄纱挡着,青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除了郑麟,还有一个人影,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也听不到里面都说了什么。
青肆跳在凉亭后面的一棵大树上盯着凉亭里的动静,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郑麟便掀开薄纱出来,就在他出来的一瞬间,天空起了一阵微风,四周的树枝被吹的瑟瑟作响,那围着凉亭的薄纱被这阵风吹的在空中翻飞,露出了里面站着的人。
青肆趁机往凉亭中看过去,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与自家楼主差不多大的少年,却是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青肆并不认得此人,便打算跟着郑麟回去,却在挪开视线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东西,青肆皱紧眉头。
这少年带着的腰牌与一年前在夏清姑娘家看到的官兵的腰牌,一模一样。
青肆多看了两眼那腰牌之后,便又跟着郑麟回到城中。
青肆回到王爷府之后,直接去了书房,进去之后,没有看到闻仁默却见李芍颜在里面。
“账房先生。”李芍颜欠身行礼。
房间里只有两人,青肆自然也不好不答应:“姑娘是在此等王爷?”
“正是,王爷与公主在前厅商议事情,一会儿便会过来,账房先生稍等片刻。”李芍颜也是过来等着,听听青肆跟踪郑麟有什么线索没有。
“嗯。”青肆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账房先生可是因为楼主受伤而怪罪芍颜?”李芍颜也知道青肆对自己多少有些不满。
青肆抬眼看看李芍颜,确实是个秀气的女子,相貌虽然不及云冰,却也是清秀可人,这若是在醉花楼内,恐怕会让很多客人趋之若鹜,只可惜这些都入不了青肆的眼。
“姑娘多虑了,姑娘是王爷与云小姐的朋友,王爷又是楼主的救命恩人,青肆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怪罪芍颜姑娘的。”青肆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也知道楼主受伤并不关李芍颜的事。
“那便好,芍颜觉得账房先生对芍颜有些冷淡,还以为是哪里开罪了账房先生。”李芍颜淡笑。
青肆说道:“芍颜姑娘的事情,青肆也听王爷提过,虽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可芍颜姑娘的机智和勇敢,在下也是佩服。”
这话青肆并没有刻意讨好,而真的是这么想的,若是一般家的姑娘,恐怕会把郑麟当做是恩人,然后千恩万谢的以身相许,之后便一辈子蒙在鼓里。
“账房先生谬赞了。”李芍颜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闻仁默走了进来。
“听说你回来,本王赶忙就过来了。”闻仁默也有些着急说道:“怎么样?”
青肆点点头说道:“在城南山上的凉亭里,郑麟与一个少年在那里碰面,具体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到,但是……”
“但是什么?”闻仁默看着青肆问道。
“我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腰牌,与一年前在夏清姑娘家看到的腰牌一模一样。”青肆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闻仁默。
“什么?”闻仁默惊讶说道:“你确定没有看错?真的是一模一样?”
青肆点点头说道:“只隔了一年,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你可能叙述出来是什么样子的?”闻仁默问道。
青肆走到书案前,一边拿起笔一边说道:“叙述不出来,但是我可以画出来!”
说完,青肆便提起毛笔在纸上将那腰牌的模样画了出来,随即递给闻仁默。
“这……”闻仁默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李芍颜也觉得有些奇怪,问道:“王爷,你可认得这个腰牌?”
“怎么可能不认得。”闻仁默皱眉沉声说道:“这个腰牌,是当朝二皇子的腰牌。”
“二皇子?”青肆看看闻仁默说道:“那就是说,当初杀了夏清一家的是二皇子的人?”
“如果你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了。”闻仁默看着青肆说道。
青肆点点头:“绝对不会看错。”
“可是郑麟为什么会与二皇子有交集?”闻仁默皱紧眉。
李芍颜说道:“父亲没有出事之前,曾经在家中说过,如今皇上最宠爱的一个云贵妃正怀着龙胎,这是在二皇子出声十几年之后的第一个龙种,皇上十分重视,据说曾许诺,若是皇子,便考虑将其立为太子,这二皇子现在有所活动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闻仁默低声说道:“二皇子在朝中一直是儒雅乖顺的印象,并不像是要参与争夺储君之位的样子,正是因为这样,皇上可能才会想到立未出世的皇子为太子,是因为皇上觉得二皇子闲云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