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懿坚硬的心猛然被戳痛,她克制着泪水,坚定的点了点头,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
“这样的生活不是我能接受的……”
“我爱这个孩子,但是我却不能带着他一起离开,这也是我……不得已的下下策……”
“求你了朝云,我的悲剧不能再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
朝云含泪摇着头,她难以克制的悲伤流露出来,此时此刻就如同最后的诀别一样。
“可是……可是夫人……”
“夫人难道真的就这么残忍……舍弃了陛下?”
“就俩您的亲生孩子都舍弃了吗?”
她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眼泪肆虐的侵蚀着她的面颊。
“夫人您不能这么残忍……”
“况且还是因为那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夫人!”
云懿不愿意再提起那件事情,那件事情就如同一根倒刺一样生长在她的心中,只要轻轻的触碰一下,就血流成河。
她生硬的别过头去,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别再提这件事情,我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做出这个决定。”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朝云深深的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
“夫人何苦要这样欺骗自己呢!”
“夫人既然如此在意这件事情为何不去找陛下问清楚,何苦要折磨自己。”
“还有您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
云懿扭过头来凶狠的看着她。
“够了别说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没有人能改变!”
她的情绪突然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面色因为动怒有些异样的微红。
“你出去吧。”
“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
朝云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女子生硬的推开了手,她看着面前的人内心只有四个字,冥顽不灵,索性一股脑将实情都说了出来。
“夫人难道以为司马庄主就是可以托付的人了吗!”
她索性吼了出来,目的本是想要云懿能够正视自己的心,但是这句话吼出来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云懿瞬间怔在原地,眉头微微蹙起。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朝云自知收回这句话也是来不及了,于是直接全盘托出。
“司马庄主要和陛下决斗。”
“难道夫人真的以为,陛下能够让司马庄主活下去不成?”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云懿瞬间瞪大了双眼,她只觉得浑身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决斗?”
“呵……什么时候的事情?”
朝云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就是昨夜。”
云懿点了点头,眼神已经不再是方才那般柔弱了,反而是与往常一样的犀利。
“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打起来?”
朝云摇了摇头。
“不知,左不过就是今夜或者明夜。”
云懿紧紧地攥着被褥,心头一股无名火。
“简直是幼稚可笑!”
她抬起凤眸,冷冷的看着朝云。
“今夜若是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过来告诉我!否则一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明明现在江山都面临威胁,他居然还有心情打架……”
朝云神色不明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挑了挑眉毛。
“夫人这是在关心陛下?”
云懿的小心思被猛地一下子戳破,尽管她自己没有察觉到,但是潜意识中的她依旧在关心着那个人……这也是她最不想承认的事情。
“呵,我只是不想让我唯一能将孩子托付给他的人被打死而已。”
她倔强的翻了个身子不再看着朝云,朝云怒了努嘴没有再说下去,径直转身离去,尽管两人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的心中已经放心了。
她微微一笑,静候着今夜的哪一场大战。
……
是夜,这个简陋的小院子依旧是重兵把守,身着铠甲的精锐们在月色的照耀下反射出诡异又阴森的寒光。
司马徽如自然是提着剑守在院门处,而他的身后,几十个精锐手持长枪在他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可他却毫不畏惧。
即便是没有身着铠甲,但是单凭他的一身傲骨,就仿佛身后跟了千军万马一样的气势。
许久之后,等到月亮已经升到夜色正上方的时候,远远的就传来了骏马奔腾而来的马蹄声和马儿的嘶鸣声。
司马徽如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手中的剑,全身紧绷起来,任督二脉中涌动着真气,直到看见那个明晃晃的身影出现。
“呵,不过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决斗,陛下何苦还要打扮的这么明亮。”
楼绥容跨在枣红色的宝马上,睥睨着站着的男人。
“司马,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你还认为是朕的错么?”
“你觊觎朕的女人,已经是断无活路了。”
他垂下头沉默了片刻,而后抬起头,眼中似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