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云懿点了点头,但是眉宇间的怀疑和愁绪却依旧没有消退,她慢慢的抚上男子的锋利的面庞,从尖利的下颌骨一直抚摸到他削薄地唇线。
“那你呢,你会有危险吗?”
这一个问题,让楼绥容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他缓缓地握住女子的手,坚定的看着她。
“相信我,我不会出事的。”
云懿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朝云比她还要年长些,但是每当她出现这副神色的时候,她总是有种压迫感。
“唔,不是这件事情,是昨夜,陛下来之前的事情,你究竟听到了多少。”
她的声音猛地沉了下去,还带着一丝丝冰冷的气息,她的神色也瞬间冷了下去。
“或者说,我该问的不是这个,我该问的是……”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这个京城,最近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朝云听着她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神色慢慢的变成了灰色,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夫人如何得知的?”
她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云懿地神色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极度玩味的样子,她若有所思的紧紧地盯着她。
“啧,我本来只是怀疑,但是现在嘛……”
“我很确定,你有事情瞒着我。”
云懿慢慢的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腹前地隆起已经渐渐让她瘦弱的身躯无法承受了,可是她还是倔强的不肯搭住朝云的手。
她站的依旧笔直,背部线条笔直的就如同一块钢板,凤眸中闪着寒星。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事情瞒着我的?”
朝云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她低垂着头丝毫不敢看向女子的眼睛。
“夫人,奴婢……”
“奴婢……”
她猛地抬起头,双眼依然噙满了泪水。
“夫人,奴婢绝对不能告诉你。”
云懿不能相信的看着她,她不曾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凭借她敏锐的直觉,登时就想到了其背后可能隐藏的危险。
她示意跪在地上的女子将头抬起来看着她。
“听着朝云,若是有什么人威胁你,或者怎样的,别怕。”
“我会保护你,陛下也会保护你。”
朝云的心中满是愧疚,在听到了女子的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的愧疚更多了,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任由泪水肆意的顺着脸庞滑落。
她仍旧是倔强的摇了摇头。
“夫人,奴婢没有受人威胁,更不会被人威胁。”
“只是奴婢绝对不能说出来。”
云懿地眼神慢慢的冷了下去,凤眸中的寒光更甚,她倨傲的抬起头,慢慢的心痛和隐忍。
“好,你若是不肯说出来,我也不会强求你,更不会对你用刑。”
“你回宫吧。”
她轻轻的说出了这四个字,而后就别过头去再也不肯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主仆间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粱太医到——”
直到外面的负责通传的小太监尖利的嗓音刺破了她们之间的氛围,朝云快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云懿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她烦躁的看向外面。
“让他回去,我这里还有事情。”
朝云央求的看着她。
“夫人同奴婢生气是小,绝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和小皇子来赌气。”
“若是夫人果真不再相信奴婢了,奴婢自然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还是让云懿动了恻隐之心,云懿点了点头,而后走了出去,看到了等候许久的粱太医。
她的思绪有一次飘回了前一晚,她的身旁楼绥容正稳稳的睡着,而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进来的行宫中的这两个月诡异的事情就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眼前一遍一遍的闪过,所有的事情仿佛否是有预兆。
一切的一切都象是安排了好了一般,只等着她做这做那,包括楼绥容也是。
云懿越想就越害怕,她定定的看着身旁熟睡的男子,突然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因为今夜的这些事情变化之快让她甚至没能来得及好好思考,这事情背后的诡异,朝云在听到了里间传来的声音唤了她一声之后……
并没有传来她向皇帝行礼的声音,而朝云的那一句话,不像是再担心她,反倒像是一句提醒,提醒她……皇帝来了。
云懿想到这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可是朝云又是如何得知皇帝回来的……
“夫人,您最近憔悴了许多,可是夜里不能安眠的缘故?”
“……”
粱太医毕恭毕敬的把着平安脉,只不过是一些例行的询问,但是女子的反应却让他有些诧异。
“夫人!”
他猛地抬高了音量,云懿这才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他。
“嗯?可是孩子有什么事情?”
粱太医急忙安慰下女子。
“不不不,夫人和皇子都很康健。”
“只是夫人……进来是不是有些多思?”
云懿捏了捏眉心,忧愁的气息即便她想要隐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