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婢并不会厌恶夫人,奴婢只是不明白,夫人为何要故意惹怒陛下?”
云懿朝着她招了招手,她这次终究还是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缓缓地跪下的时候,却被云懿伸手阻挡住了。
她笑了笑看着朝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
“若是你因为保全你自己,而平白无故牵扯到别人的时候,你还会选择如实相告么?”
朝云更加的不理解了,她急切地看着女子。
“可是难道对于夫人来说,难道不是陛下和您腹中的小皇子更为重要么!”
云懿摇了摇头,借着她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蹭到的尘土。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做出一些一次又一次出格的事情。”
“包括这一次……”
朝云顿时惊呆了,她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着女子。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夫人是故意的?”
她看着眼前的女子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一次,我想……他应该是真的……不再相信我了……”
云懿慢慢的红了眼眶,象是一头脆弱又无辜的小鹿一样,紧紧地抱着自己。
“可我也是被骗得人……为什么他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呢……”
屋外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刮了进来,卷起了地上干枯的叶子,带着无尽的嘲讽刮了进来。
……
自打那日之后的一个月,云懿的所居的建章宫安静的果真如同冷宫一般,每日均是残羹冷炙的送了过来。
云懿却是满不在乎,过的逍遥自在,看着毫不在意,每日清晨她都早早地起来,看着太阳慢慢的升起来。
而后再慢慢的回去书房中坐着看书,往往一看就是一上午,朝云每次都要类提醒她注意身子,她这才放下书本站起来走动走动。
但是迎接的她的依旧是残羹冷炙,朝云因为这件事情想要出去找人理论,但是建章宫外守卫的士兵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人出去。
朝云只好每日在小厨房用柴火生完火之后重新热一热之后才能送到人面前,但即便是如此,云懿也在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短短一个月,云懿就已经削瘦了不少,腹中的孩子长的也慢了一些,她近来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
云懿睁开眼的一瞬间,外面的天色还是黑色的,能看到一点点靛蓝色透着黑色出现在天空中,她缓缓地坐起身,为了避免再出现头晕的情况。
“咳,朝云?”
她轻轻的喊了一句,里间的门就被缓缓地推开,朝云浑身裹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
“夫人怎么了?”
云懿凝眸看着她,心中就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把一样。
“怎么裹成这样,外间没有生着炭盆,是不是?”
朝云神色一滞,尴尬的笑了笑。
“嗐,奴婢反正也不冷,裹一床被子的事情而已。”
云懿沉默了下去,她抬起头看着暗黑的天色,和殿中仅仅点燃的一根残烛,凤眸紧紧地眯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隐藏起了自己突然醒来的原因,是因为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和憋闷感才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况且最近,她明显感觉到腹中孩儿也不大安稳。
她猛地抬起头,然后一把扯开被子想要下床,但是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迫使她倒了回去。
“嘶……”
云懿把扶着门框,紧闭着眼睛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会这样……”
她这一大动静让朝云吓坏了,她紧紧地搀扶着女子的手臂,生怕她一个不慎出什么意外,心中也同样是无比心疼。
“夫人,您……您别着急……奴婢的事情都不碍事,可您的身子禁不得一点儿的打击啊!”
云懿缓缓地抚摸着小腹,方才的晃动叫醒了她肚子里不安分的小家伙。
“别怕,妈不会让你出事的,还有妈妈自己,也绝对不会出事的。”
“但是,妈妈有必要要去找你的父亲,好好说一说了。”
她猛地转过头去看着朝云,微微一笑。
“我没事了,今日帮我好好的打扮一番,我要去见一见那人了。”
朝云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用早饭的时候,云懿再也无法忍受这难以下咽的饭菜了,不是因为她的嘴变得刁钻了,而是因为害喜的缘故。
她扒着桌子的边吐得昏天黑地,只觉得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一样。
朝云心疼的看着她。
“夫人,您……您这可让奴婢如何是好……”
云懿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压抑下了那股恶心的感觉,她抬起头,狠辣的擦了擦唇角。
“不担心,我今日一定要了解了这一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