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懿面色尴尬完全不知道还如何应对,况且自己的这一行为却是有些欠妥,正当她慌张的时候,殿内突然穿了太后的声音。
“那是我与未来皇后的事情,皇帝不要过问,况且皇帝理应注意皇后的身孕。”
楼绥容被自己的亲娘噎住了,他只好收敛起刚刚那般凛冽的气势,贴在女子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个帐咱们回去再算。”
“别以为用朕的儿子就能让朕轻易的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楼绥容像是还不解气的,幼稚的轻咬了一口女子的耳朵,随后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朝着内殿走去了。
云懿愣在原地,她轻轻的咬了咬牙,将这个仇暂时记在心里,还是决定赶紧逃走才是要紧事。霎时间,殿内就只剩他们母子二人了。
一直跟随着楼绥容的梁公公自然是个人精,他自然知晓这种时刻是绝对不能打扰主子的,于是他就率领着一种小太监们等在外面。
楼绥容虽然刚刚称了帝,但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他终究还是个年轻人,他有些局促的搓着手。
“母后,你……”
他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倒是太后娘娘,她无奈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
“绥儿,你长大了。”
“比以前成长太多了,一眨眼,你就已经是皇帝了。”
楼绥容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他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不过绥儿,你也比以前狠心了不少。”
太后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她的眼神也犀利了不少,直勾勾的盯着这位新上任的皇帝。
“你要去北境,临行前,竟不让我这个做母亲的见你一面,你自己说说,这是要杀了我这个母亲呀。”
她说着说着,又一度哽咽了,身为人母的泪水侵蚀着她的面孔。
“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么?”
“皇位?还是你身边所有你珍视的人?”
楼绥容沉默着,他蹙着眉头,直视着面前的妇人,他自小最敬爱的也是最疼爱的他的母妃。
“难道在母妃的心中,儿臣就是这样一个,仅仅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么?”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妇人,其眼中的悲痛让妇人也有一瞬间的迷茫。
“难道不是吗?”
“你的亲妹妹,哀家唯一的女儿竟也无辜牵连了进去……”
太后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有些绝望的看着楼绥容。
“哀家承认,一开始你要去夺嫡,哀家是支持的,但是自从你要去北境的消息传了过来,哀家就想要劝你放弃了。”
“早在那一日,哀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往后可能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轻松。”
楼绥容听了她的话,绝望的摇着头,笑容凄惨又悲凉。
“看来母后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儿臣……”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剑眸盯着妇人,薄唇轻启。
“母后以为,儿臣为何会突然动了夺嫡的念头。”
他的这一个疑问,让太后愣住了,她神色一滞,却还是笑了笑。
“是什么?”
楼绥容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因为他即将说出口的事情,可能让他的母后直接崩溃。
“因为先帝一直在忌惮母后,他甚至想要——“
楼绥容刚想要继续说下去,就被太后一个手势打断了,她抬手示意他停下,可是楼绥容绝不可能在这时候停下。
“不,母后,你一定要听完,先帝忌惮母后和母后家族的权力,他甚至要——“
“别说了!我都知道!”
太后娘娘失态地喊出了这句话,她破碎的声音满含着绝望,略微苍老的面孔显得更加憔悴了。
“我都知道……”
“绥儿,你要说的,母后都知道……”
太后原本瘦削笔挺的身子仿佛一下子萎靡了下去,整个人的光彩都黯淡了下去。
“在你父皇第一次动了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楼绥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地母后。
“可是母后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继续容忍父皇,你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真的就……”
他没有将话说完,最后那一个字眼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
太后面色沉静,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楼绥容。
“那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是依旧活的很好。”
楼绥容几乎要癫狂了,他用一种看疯子地眼神看着面前的妇人。
“母后,他是要杀了你的人啊!你难道就不觉得可怖可怕吗!”
“他为了权力!为了自己的权力!要杀了你!”
楼绥容疯狂的态度看起来比太后还要严重,他地思绪有一次回到了那段阴暗无光的日子里,眼神都已经呆滞了。
直到一双手温柔的抚摸上他的脸颊,冰凉的温度带给他神智地清明。
“对不住绥儿,先帝诚然对不起我和你。”
“可是母后依然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