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说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这个话题,就如同一个地雷一般轰然炸开了,四周都是一片寂静。
楼绥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就如同猎豹一样。
“你待如何?”
云懿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我很喜欢。”
“也期待,穿上它的那一日。”
女子的话说完之后,楼绥容的眼中顿时凝聚起一汪泪水,但他仍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那激动的泪水流下来。
不过云懿接下来的话,让他也意识到,狐狸终究是狐狸。
“不过,你必须先把你这几日做了些什么告诉我。”
“也包括……包括……”
云懿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朝阳公主的事情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不可纾解的结,可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她却说不出来。
“就是……就是……”
楼绥容的神色同样严肃起来,他的目光不似刚才那般犀利,却也依旧泛着些寒光。
“你是说朝阳的事情?”
“她的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她的灵柩会跟随先帝的灵柩一起葬于皇陵。”
他的坦荡让云懿无比诧异,她略微有些不能相信,于是探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
楼绥容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他依然是那副冷冷的没有表情的样子,就连眼神也是同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想说,我为何看起来这么震惊是不是?”
“还是说,我为何看起来一点都不心疼蓁蓁?”
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云懿也会被人问的这么哑口无言,她只能点着头,试探的看着男人。
楼绥容长叹了一口气,初夏头把玩着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
“那是因为,我知道朝阳保护的人是你,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他抬起头凝重的看着云懿。
“对于朝阳,我这个皇兄委实自私了些……”
云懿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她伸出手将自己埋进男子的怀抱中,搂住他宽阔伟岸的胸膛。
“不……我们都是自私的……”
“不过殿下要记得,逝去的人是为了让在世的人活的更好。”
楼绥容摩梭着她柔软的头发。
“嗯。”
两人久久的沉默着,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殿内依旧只有炭盆炽热的燃烧的声音。
楼绥容看着前方某一处,手却一直在摩梭着女子的发顶。
“你要改口了,云懿。”
女子嗤嗤的一笑,略微带了一些挑衅,她勾起嘴角昂头看着男人。
“怎么?那就请你说说,我该唤你做什么?”
“陛下~”
她刻意用了戏腔调侃的唱了一句,引得男子楼绥容笑了笑,假意惩罚的扭了一下女子精灵一样的尖耳朵。
“你这个劲头子,真是改不了了。”
“都要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皮。”
楼绥容垂下头深情的望着怀中的女子,搂着她的手慢慢环至女子的小腹处。
“你想如何唤我都可以。”
突然他恶趣味的低下头,在他的耳垂边低语着。
“唤我夫君,我是最乐意的。”
“咳咳——陛下,娘娘,天色不早了,请早些歇息。”
朝云稳重的声音响彻在殿内,两人都被吓住了,更包括楼绥容,他一下子就弹开了,尴尬的搔了骚头发。
“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可是朝云是什么人物,从先帝身边摸爬滚打出来的,有什么没经过没见过的,她愣是站在原地,审视着这位年轻的帝王。
“陛下,娘娘是有身子的人,还请陛下谨记。”
她说完之后就走了出去,倒是让年轻的帝王楼绥容面色通红。
云懿却不怎么在乎,她诧异的看着男子。
“喂,这个朝云到底是什么来路?本事不小啊……”
楼绥容尴尬的假意咳嗽了几声,而后看着朝云方才走出去的方向,眉头微微蹙起。
“先帝亲选出来的人,当年为我铺下的人。”
她点了点头,默认下去。
听了朝云的忠告和叮嘱,楼绥容自然是不会再动什么歪心思了,两人相拥而眠,一室的温暖徜徉着,容国即将要换做另一副样子了。
……
京城中所有大户人家,知晓了易主的消息后,无一不战战兢兢地过着这一段混乱的时期,其中,就不乏那些落魄的大家找些别的路子。
其中,就包括云府。
但是云懿的眉宇间却隐隐藏这些愁绪,她扶着一旁一位小宫女的手缓缓起身,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