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多规劝殿下的。”
说罢刘统领为了不引起怀疑,迈着沉重的步伐很快的就走了出去,霎那间,这个逼仄的地牢中就只剩下云懿一人。
她无奈的叉着腰环视了一周,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一般。
“莫非说每个古代人的家里,稍微有些权势的,都要修建一个地牢来显示主人家的尊贵不成?”
云懿说着说着,眼泪就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可是她的面上却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她微微的摇着头,最后目光还是凝聚在了那扇小的不能再小的天窗上。
雪花奋不顾身的从那扇天窗中飘进来,然后又很快的消失在空气中,云懿倚着牢门缓缓地滑落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扇天窗。
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在她的手背上,一片冰凉,还有些刺骨的感觉,她痴痴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我自己进来了。”
大堂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楼绥容的狡辩堆满了碎裂的酒坛子的瓷片,还有些酒水洒了出来,他站在大堂的正中央。
前方的案几上摆放着一个几位华贵的细长的盒子,尊贵的明黄色和刺绣上去的高级的花纹,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是用来盛放圣旨的,御用的盒子。
楼绥容的手中还攥着一坛子酒,步伐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可他的眼神却一直紧紧地凝在那个盒子上。
大堂外头刘统领和暗柳焦急的看着里面,听着里面有一个酒坛子碎裂的声音,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蹙了一下眉。
暗柳担忧的看了看紧闭的门,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地牢的方向。
“刘统领,难道任由殿下这么下去么?夫人的身子恐怕经不起地牢的折磨。”
“况且夫人也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刘统领长叹了一口气,神情也是同样的担忧。
“我知道,可是殿下他——”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抬起头看了看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突然面色陡然坚定了下来,他直直的冲了进去。
“还是要找殿下说清楚为好。”
于是他推门而入,入眼已是一片狼藉,碎裂的酒坛子和满地的酒水,桌椅虽然整齐但是已经竹简和书本已是洒落了一地。
楼绥容背对着他,听到声音之后就一个酒坛子飞了过去。
“滚出去。”
刘统领一只手就接住了,只觉得手都已经被震麻了,他轻轻的将酒坛子放到一旁,有些愤怒的看着他。
“殿下莫非真的相信云大人会做出如此的事情么?”
楼绥容微微一笑,回过头来,神色间满是落寞与寂寥,他随意的抬了抬手。
“子龙,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
他迈着散乱的步伐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又诡异。
“不过,本王确实应该去看一看她。”
说罢他缓缓起身,步伐凌乱,神色在起身的一瞬间大变,变得阴森又诡异。
“这……”
周大夫十分惶恐的看着云懿,面色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十分坚定的眼神。
“不错,殿下应当是受了些刺激,所以……可能不愿意醒过来。”
云懿顿时明白过来,她眨了眨眼睛,身为心理学家的她自然能够明白心理创伤对一个人的打击有多大。
她沉默了许久,直到暗柳将人送走了,她也依旧在沉默着,暗柳再一次进来的时候,看着她还是在沉默的站在那里。
“夫人?”
“……”
无人回应,云懿就宛如是一座石化的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夫人!”
“……”
云懿这才回过神来,她猛然扭过头来看着那人。
“啊?什么?”
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倒是让暗柳觉得十分的奇怪,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着云懿。
“夫人您怎么了?”
云懿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凝在床幔后那人的身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暗柳看着那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记把那碗药端了出去。她一出门,刘统领就一下子出现在她的身前。
“里面情况怎么样,殿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