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绥容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落寞隐匿在其中,他慢慢的走近女子。
“本王时常觉得,你总是会在某一天突然就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因为你总是异于常人。”
云懿听着他的话,思绪渐渐的就飘回了十八年前,她的灵魂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不就是一觉醒来之后,就全部换了个样子了吗。
她突然想要把这个故事将给楼绥容听,于是她微微一笑,思索着如何讲出来。
“殿下可知晓自己的前世?”
楼绥容看着前面女人的背影,那种清冷疏离的感觉又一次显示出来。
“不知道。”
他明明知道这些前世今生的学说都是假的,却还是无法抵抗女子散发出来的魅力,他竟如同鬼迷心窍一般。
云懿慢慢的侧过头来看着他,俏皮的笑了笑。
“我的前世,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人人都很自由,可惜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睡了一觉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大概我的前世,真的很自由。”
楼绥容倒是有些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
“自由,本王同样可以给你,有什么可怀念的。”
她微微一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自然知道他们是不会理解的,于是她也适时地选择了闭嘴,两人间又是一次沉默。
楼绥容似乎对沉默不太满意,他的耐心也几乎耗光了,索性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他的目的。
“够了,本王不再同你打这哑迷了,关于那个牛伽祁,本王的一切决定都是不会改变的。”
“包括他的妻女。”
云懿闭起眼睛,沉默着,却还是无法对抗心中的那点意识。
“即使她们母女什么错也没有?”
楼绥容面色冷静,依旧如常地冷酷和不近人情。
“错就错在,她们的丈夫和父亲有罪。”
这句话,是她最不愿意听的。
“可是牛伽祁的妻女,和牛伽祁并不是一个个体,倘若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情,那她们又凭什么要为牛伽祁的错误来担责任。”
云懿说着说着,情绪就不免的激动起来,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红。
“若是有一天,我与那对母女的遭遇一样,殿下可否会理解我的要求?”
她咄咄逼人的态度确实产生了一下效果,楼绥容的神色微微一滞,随后他就垂下头去,不过旋即又快速的抬起来。
楼绥容仍旧是那个俊朗不可一世的,杀伐果断的七皇子。
“也许吧……”
说完之后就落寞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云懿觉得微微有些不忍心,总是担心自己是不是今日说的有些过火了。
可是现在的她并没有想要去安慰他的欲望,她依旧是静静的站在结冰的湖面前,遗世而独立。
良久之后,暗柳才出现在她的身后,神色同样有些复杂。
“夫人同殿下说了什么?”
云懿侧过头去,却答非所问。
“殿下又怎么了?”
暗柳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搔了搔头发。
“额……不过是摔摔东西之类的。”
云懿长叹了一口气,考虑到这是刘统领的家搞不好还要赔钱,她慢慢的转过身来,无奈的看着暗柳。
“摔了多久了?”
暗柳难得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她撇了撇嘴。
“殿下从刚刚回去,就一直摔打到了现在。”
她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又将是一场恶战。
云懿缓缓地轻手轻脚地拨开脚边炸开的碎片,而后走到男主身前。
“殿下的心里,一定觉得我是妇人之仁,是不是?”
她倒是没有什么火气,已经能够很平静的接受这些事情了。
“可是殿下难道真的认为,他的妻女也是同罪么?”
她看得出来楼绥容的神色明显一滞,眼底的怒火也不似刚才那般浓烈了,他慢慢的平复下呼吸,抬眼看着她。
“若是股息她们存活,倘或以后某一日她们为了报仇,撺掇起兵谋反,那么今日的纵容股息,就是为日后埋下巨大的隐患。”
云懿微微颌首,可是却并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