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是母舅当年上阵杀敌时所配的,削发如泥,吹毛立断,曾一度被人视为一把魔剑封存起来。”
她听过之后更显得迷茫了。
“殿下现在把这把剑拿出来,是想要怎样?”
楼绥容不回答她的问题,倒是时分抱歉的看着一旁的刘统领。
“子龙,你先回去。”
刘统领巴不得赶紧从他们两口子的战争中逃出去,于是飞快地拿起外袍跑了出去,现在诺大的主将议事堂中,就只剩那两人。
楼绥容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眼神中似有寒星一般。
“京中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云懿疑惑地看着那人陡然变化的神色。
“这里有清风阁的通讯站,大师兄……额,是阁主,飞鸽传书给我。”
男人依旧是严肃的样子没有改变。
“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她原本被压一下的怒气顿时腾了起来,她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怀疑大师兄,还是在怀疑我?”
楼绥容眉头紧蹙,眼中焦火一片。
“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是担心你知道的信息有误。”
她一把将那封信甩在了地上。
“信就在这里,但是我可以直接复述给殿下,皇帝病情加重,楼荣膺占据有利形势,京城形势危急,殿下一般的权力被架空,这些信息可有误?”
她愤怒之下,一口气不带喘息的就如机关枪一般说了出来,出乎她意料的,楼绥容听了之后反倒是有些释然的样子。
“看来北境,还是安全的。”
云懿顿时迷茫起来,她有些不安的朝着那人走了几步,走到他身前。
“殿下这什么意思,我,我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她凤眸微微氤氲着一丝水汽,看起来无辜又惹人怜惜。
“殿下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带着一些哭腔,她压低了声音吼了出来,一滴清泪顺势滑落。
楼绥容轻轻的伸手拂去,眼神清冷又平静。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若是本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懿轻轻附在他唇上的食指组拦下来,云懿带着泪痕平静异常的看着他。
“殿下不用急着交代这些事情,我要知道的不是以后,我要的是现在,我要知道的是殿下究竟做的是什么打算?”
楼绥容的眼神有一瞬的迷离,他眷恋的抚摸着女子洁白精致的脸颊。
“我只是担心北境会在某一天被进攻而已,现在京中形势不稳,时刻有危险,一旦京城出了事情,北境能做的只有防守。”
眼前的男子神色悲戚,浓浓的哀愁隐匿在他卷翘睫毛下的剑眸中,云懿看不出一丝破绽来,她只好低下头长叹一口气。
“殿下不必担心,若是北境真的到了那一日,生我与殿下同生,死,我也会与殿下同死。”
楼绥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那你的父母,族人该如何?”
他的这一句话,激荡起云懿心中最疼痛的伤口,她隐忍下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刚想要说话,就被楼绥容制止住。
楼绥容微笑的看着她,眼中的柔情前所未有的浓郁。
“生,你我同生,但若没有生还的余地,本王就放弃皇位高堂,同你一起远远的躲开京城。”
他说完之后愈加怜惜的看着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哭的更加猛烈的云懿,宠溺的笑了笑。
“好了,以前没发现你居然有这么多的眼泪。”
安抚下云懿之后,他就着人将她送了回去,云懿看着身后站在军营中身着金铜色铠甲的男人,北境正午灿烂的阳光尽情的倾洒下来。
云懿恍惚中有一种错觉,眼前的男子竟不似凡人,像是远古的天神一般,被阳光柔软的包围着。
她笑了笑,朝着笑容同样灿烂和煦的男子挥了挥手。
“我今日回去,一定洗手为殿下做羹汤。”
楼绥容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些,平日中那些阴冷腹黑顿时消失不见,现在的他看着就如同一个与常人无异的二十岁的男子一般。
想来这个男子也不过才刚刚及冠,却要遭受如此多的折磨与苦难,每每想到这里,云懿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起一般。
她压抑下泪水,笑得更加美丽,然后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消失,楼绥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眼底的阴冷和愁绪再一次弥漫起来。
“纪将军,人找好了吗?”
从一旁的耳房中走出来的纪将军脸色同样凝重,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焦文。
楼绥容转过身去看着焦文,脸色冷峻且不带一丝情绪。
“你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