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的笑了笑,拿起茶杯下向楼绥容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然后沉默的低下头去。
楼绥容清了清嗓子。
“咳,自然了,焦文原来是跟着我母舅学的武功和心法,自然比别人要强一些。”
她看着那人的眼神终于不在自己的身上打转了,微微有些放松,却不想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到让她浑身冒冷汗。
名叫司马徽如的登徒子隔过楼绥容打量着她。
“嗯,难怪身手这么好,我怎么觉得,焦文兄弟生的这么面熟呢,倒像是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云懿拿着茶杯的手差点一颤,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是么,焦文可是昨日才来的,司马能在哪里见过,你一定是记错了。”
司马徽如这才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三人在这霄云剑庄闲聊了好一会,准确的来说是楼绥容和那登徒子一直在叙旧。
而云懿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喝茶,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不过这一下午的旁听,她倒是收获了不少东西。
比如说这个司马徽如和七殿下本事从小的玩伴,直到司马徽如接手霄云剑庄,二人才有几年未见。
许久未见的两个男人足足说了以整日的话,大约已经到暮色时分了,楼绥容才想起来要回将军府了,带着已经昏昏欲睡的云懿上了马车。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还能用轻功上树,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身子吃的消么。”
楼绥容一上了马车就开始发难,一连串地发文,让本就昏沉的人更加郁闷了。
云懿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我和司马庄主已经见过面了,而且不幸的是,我和司马庄主还结下了个梁子。”
楼绥容怪异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含笑。
“什么时候,你居然还能和他结下梁子?”
她沮丧的看着面前的人,欲哭无泪。
“就是那一次我和暗柳去镇上闲逛的时候,碰到了他,那时候我就是女子打扮,所以今日才不敢见他。”
楼绥容听过之后仰头大笑了几声,眼角都笑出了几丝皱纹。
“哈哈哈,原来那日的那个登徒子就是司马!哈哈哈,你大可放心,下此见面时你只消以真面目见他,就没事了。”
她委屈的撅起樱桃一般红润的小嘴巴。
“可是那场面该有多尴尬啊,我不见,以后殿下就说你夫人卧病了,然后焦文要伺候,没工夫见他。”
说完之后楼绥容一脸玩味的挑着眉头。
“唔,本王的枕边人生病了,倒是要本王的小厮去伺候,这样的理由要是说出去,本王才更挂不住吧。”
她听了之后皱起眉头,委屈的朝那人怀里一载,可怜的哀嚎着。
“啊那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呢!”
楼绥容像是抚摸小猫一般抚摸着她,眼底的笑意越加明显。
“好了,没事,司马向来是个潇洒恣意的人,他的情人多了去了,岂能一个一个掰扯。”
“殿下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失败了呢?”
楼绥容垂下头去,手反握住女子。
“若是真的失败了,我自然会留下后路,同你一起在这北境过一辈子闲散日子也好。”
得了他的这句话,云懿一直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一点来,她凄惨的笑了笑。
“我知道殿下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况且就算失败了,殿下也绝不会苟活。”
她这是头一次如此大胆又绝望的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云懿说完就松开了他的手,苦笑的看着他。
“殿下的脾气秉性,我若是还不能看透,才是真的无情。”
楼绥容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将人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
“不不不,本王绝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我不会留下你一人的你放心。”
她痴迷的闻着那人身上熟悉的熏香的气味,复又抬起头看着他,凤眸氤氲着水汽。
“殿下只消记住一件事,若是殿下真的动了不活下去的念头,那我也绝对会跟你一同走,你记住。”
说罢她就轻轻的挣脱开男子的怀抱,和他宽阔有力地臂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了出去,闪开一个门缝,逆着夕阳回过头来。
“快要到殿下的生辰了,我自然会好好操办的。”
说罢她就轻轻的关上了门,看着外面如雪的残阳,眼神坚定又决绝,早在那一瞬间,云懿就已经做下了决定。
她要同楼绥容一起,无论艰难险阻和生死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