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披风裹起那人柔软的身体,朝着寝殿走去,他空虚的心底因为她而变得饱满起来,他将那人放在床上,痴迷的看着她的睡颜。
“我绝不会让你轻易离开我……绝不会……”
说罢他轻轻在云懿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转身离去,手中拿着那个本子,和那一封血书。
……
云懿并未睡着,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情而已,待到那人离去,一滴泪珠晶莹的从她眼角滑落,慢慢的睁开眼,看着渐渐变得明亮的室内。
她支撑着酸痛破碎的身体坐了起来,颓废的靠在身后的垫子上。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云懿默默地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响起昨晚那人的样子,和那一场几乎不能称呼为欢愉的性爱,反而像是暴力的宣泄。
昨夜,他将所有的空虚,不安,怨恨都宣泄了出来,云懿的神智依旧清明,她看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漠然的闭上了眼。
“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云懿支撑着起身,带着破碎的身子沐浴之后,呆呆的站在镜前,看着又打扮成男子模样的自己,厌恶的撇过脸去。
“大人!大人!皇上宣您去一趟长乐殿!”
小夏直愣愣的冲了进来,面色无比焦急。
“大人……周公公特地让我提醒您,多加小心,此事非同小可。”
她眉头骤然紧蹙,凝下心神,换上了一件深色的外袍,快步随着小夏就朝着长乐殿中行去。
一路上,她不知为何都是惴惴不安的感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呼……大概是错觉吧……”
云懿这样安慰着自己,直到走到了长乐殿紧闭的殿门前看到了深色悲哀的梁公公。
“公公,究竟发生了何事?”
梁公公的眼神无比悲痛的看着她,眼中私有无尽的伤痛。
“云大人……老奴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句话让原本就没有底的云懿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但是手脚顿时有些麻木,她沉重的踏进了金碧辉煌的长乐殿。
“罪臣云懿叩见皇帝陛下。”
她仅仅是扫了一眼殿中的情形,就已经是肝胆俱裂,向来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楼绥容正死死的跪在地上。
就连一向倍受皇帝青睐的护国大将军崔岚和大将军都跪在了地上,而皇帝正铁青着脸。
“你起身,朕有话要问你。”
她沉静的站起身,直视着这位已经初露老态的帝王。
“陛下请讲。”
老皇帝楼御千阳慢慢的走下来,眼神看起来温和又亲昵。
朕且问你,当朝首辅大人牛伽祁贪腐一事,你是否知情?”
她眉头紧锁,头脑剧烈的开启着风暴,她凝了凝神,微微瞥向楼绥容,却被皇帝发现,一个耳光就打了上来。
“放肆!朕就知道是你们串通一气!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云懿慌忙跪下去,低下头。
“陛下所言为何?罪臣不知。”
皇帝冰冷的声音在殿中回响起来,威严又霸气的震荡在殿中所有人的心上。
“早在前几日,朕命令三皇子派了一批人去求药,此事只有首辅和三皇子知道,但是朕的好儿子,朕最疼爱的儿子,绥儿啊绥儿。”
“竟然能够以此来污蔑,还串通朕的大将军,甚至伪造这么些‘证据’煞费苦心的做这一切!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云懿抬起头,疑惑却又震惊的看着皇帝。
“陛下,此事绝对有蹊跷!七皇子与首辅大人相互勾结贪污腐败,买官一事均是罪臣亲耳所听!”
老皇帝眯起他狡猾的狐狸眼,阴沉的盯住楼绥容。
“呵,一个爬上了男人床的东西口中说出的话,朕怎么会相信……”
楼绥容陡然抬起眼,寒意渐渐弥漫起来。
“既然父皇不愿相信儿臣,那就请父皇治儿臣死罪。”
“不可!”
“陛下不可!”
大将军和云懿异口同声说到,但是楼绥容眼中的坚定却丝毫不肯动摇,皇帝冷冷的看着他们,嘲讽的冷笑出声。
“朕不会治你死罪,但是你的心思,朕绝对不会让你得手。”
皇帝倨傲的坐在金黄色的龙椅上,冷漠的俯视着地下的一群人。
“传朕旨意,收回护国大将军虎符,夺回大将军一切职权,留于京城暂代发落,七皇子率大将军手下的军队,镇守北境,无诏不得入京,即日启程。”
这一道圣旨下来,无非是等同于断了楼绥容的这个念想,彻底将他从皇位和京城的断绝了,云懿失神的看着那人。
楼绥容的背依旧挺得笔直,丝毫看不出来一丝丝不正常的反应,一切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皇帝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狐狸一般的眼睛紧紧盯住云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