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还想知道,我是如何让他招供的?”
楼绥容偏过头来看着她,剑眸眯起。
“如何?你打他了?”
她无语的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茶杯,凤眸明亮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我是绝不会殴打犯人的。”
楼绥容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快说,你到底是如何——”
他的话突然收住,突然惊讶的看着她。
“你用了你那个秘术?”
云懿急忙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宫人在这里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我没有,地牢里还有别的看守,我怎么可能用那个秘术呢。”
对面那人点了点头,眼中的疑惑就更加的严重,几乎要把她吞噬了一般。
“你究竟是如何让他招供的,本王今日对他试了几乎全部的刑罚,那个贼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硬。”
云懿默默地垂下头,复又抬起。
“殿下,并不是只有严刑才能招供的,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她叹了一口气,将这个听起来可叹又可悲的事情将给楼绥容。
“他十分记挂他的娘子和女儿,但是无奈她们都被皇后娘娘关押着,生死不明,我只是把事实跟他分析了一番,他就老老实实的招供了。”
她抬起有些湿漉漉的凤眸,握住楼绥容的手。
“他的娘子和女儿……估计……早就惨遭杀害了……”
楼绥容却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冷漠和嘲讽从他嘴角的笑容溢出来。
“那么本王的妹妹和母妃就不是要遭他的毒手?我直到你要说什么,本王绝不会放人。”
云懿有些急迫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湿润越来越明显。
“殿下,他毕竟是被人当成了棋子,就算咽不下这口气,将他和她的家人流放出京城也好,至少不要绝了她们的后路。”
楼绥容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怀疑和不信任陡然而生。
“你在同情他们?”
云懿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我不是同情,他对自己妻儿的惦念超越了他对自己生死的担忧……但是他的妻儿恐怕早就……”
“我不想这么残忍。”
她的话一说完,楼绥容拍案而起,他面色阴沉可怖的看着她。
“残忍?你觉得本王残忍?他们就不残忍!成王败寇,本王不需要同情。”
说罢,楼绥容拂袖而走,带着愤怒的气息朝着书房走去,再不肯回头看她一眼,云懿无奈又悲伤的看着那人的背影。
“唉……”
云懿叫来了外面的宫人,仔细的清理了屋子里被摔得已经全部碎裂的陶陶罐罐的尸体,唯独留下了小夏。
“小夏,你去先进皇后的宫殿附近的荒井里查看查看,多带上几个人。”
“记住,不论看见了什么,都不要慌,什么也不要动,回来告诉我就行。”
等到午时,小夏果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大人大人!”
“有人有人……跳井了!”
云懿一把捂住小夏的嘴,张望了四周发现侍奉的宫人距离都有些远,应该听不到,于是她又放开了他的嘴。
“只有一个人?”
小夏摇了摇头,惶恐的看着她。
“不,两个女子,在一个荒井里,可吓死人了……”
云懿闭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她的心里顿时感觉空了一块。
“果然是这样……”
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空洞的看着前方。
“看来我还要再去一趟了……”
小夏什么也不敢说,恐怖的看着他的大人宛若幽魂一般朝着外面就飘了出去。
云懿于一次跑到了地牢前,却被守卫拦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那些禁军,又想起了楼绥容的话,她放弃了。
生离死别的痛苦,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于是她又如同一缕幽魂一般飘回了寝殿,在榻上一躺就是一下午。
甚至云娘来唤她起来吃饭她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依旧是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太阳沉了下去,月亮爬到了暮色四合的天空的正上方。
门突然被推开,她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抖动,直接恶狠狠地推门而进的人,除了这里的主人,还会有谁。
“你生病了?”
楼溶素磁性非常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却激不起她平静的心。
“殿下准备就寝了?”
云懿答非所问,依旧痴痴的看着天花板,眼神都不肯转动一下。
被她忽视的那人显然怒火蹭蹭的往上涨,他直接快步走到榻前,将那一动不动的人打横抱抱了起来,然后直接扔到了寝殿里间的雕花木床上。
楼绥容却不带有一丝情欲的看着她,眼神冷漠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