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了,又一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而楼绥容慌张的看着她,揪住了一旁的太医。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是不能醒过来!”
顿时屋子中的所有太医刷的一下全部跪了下去,被他拽住的那位太医神色无比惶恐,身子抖成了筛糠。
“回回回殿下,云大人流血过多,自然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但是殿下放心,云大人绝无性命之忧。”
听了这句话,楼绥容才肯一把松开那位太医,继而将视线再次转到那沉睡中的人脸上,他担忧的轻抚着她的脸庞。
“对不起……是我的错……”
再一次陷入了沉睡的云懿作了一个极为冗长繁琐的梦,在梦中她宛若回到云府,云府依旧是那副钟鸣鼎盛的样子。
她的父母琴瑟和鸣,在门口朝着她挥手,她满心欢喜的扑了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如同一个灵魂一般,从父母身前穿了过去。
云懿的眼泪顷刻就涌了出来,她看着父母定在原地,一双手从天而降将他们捏碎,而她也至呢个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
她大叫出声,眼前的梦境仿佛又换了一个场景一般,眼前的人影深深浅浅,像是云思燕又像是连淑慎,她们全部围绕着她像是幽灵一般。
她胡乱的摆着手想要把她们打开,却发现她早已经不能动,奋力地抬起有手,发现自己的右手腕处赫然一道血痕。
拿到血痕丑陋血腥,还在往外面冒着鲜血,知道一双手突然盖住了那道伤疤,是楼绥容,那一瞬间,云懿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了他。
“我只有你了……”
一切又恢复如常,云懿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眼前的光亮刺得她的双眼有些生疼,实现慢慢的环顾着这个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朱色精致的帷幔,然后实现慢慢变得清晰,听觉也恢复了,她听到自己的耳边有着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扭过头去就看到楼绥容的侧脸,安静又平稳的躺在自己身侧,依稀可见还未干的泪痕。
云懿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眼前模糊一片,心中的悲伤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她抬起胳膊慢慢的环抱住那人的声音。
“对不起……”
感觉到怀中的身子猛地一颤,她知道楼绥容醒了,可她却没有抬起头看向他的勇气。
“我看到了你。”
楼绥容慢慢的坐起来,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平静又绝望的看着前方清冷的透进来的月光,一语不发。
“楼绥容,我在梦里看到了你。”
她贪婪的汲取着那人怀中的温度,闭起眼睛,任由眼泪打湿他高贵的衣料。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
楼绥容的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他的怀抱慢慢收紧,眼中无比的悲伤。
“你怎么能就这样舍弃我。”
这并不是疑问,而是控诉,委屈又悲伤的控诉,她自然听得出来,于是把脸从他的胸膛中抬起来,跟他一起看向清冷的月光。
她眼中带泪,但是却微笑着。
“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楼绥容听到她这浅浅的一句承诺,微微一笑。
“我会记一生,若有一日你食言了,我定不会饶过你。”
她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那月光。
“我好像是死过一次了,是不是?”
楼绥容的瞳孔猛地一颤,他不想回忆在几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蜿蜒的血河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上抽走生气。
血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濡湿了一片又一片的床褥,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地狱和死亡将她带走。
楼绥容闭起眼睛,复又睁开。
“没错,你的血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就那样从床上一直滴下来,像是死亡再向我宣布什么一般。”
他的怀抱手的更加进了,低下头寒星一般的剑眸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庞。
“太医告诉我,已经回天无力了,谁也不肯再救你,我只好一声一声的叫你的名字,幸亏,你的血慢慢的不再滴下来了。”
平静的听着这一切的云懿微微笑了笑,把身子往那人怀中缩了缩。
“可是你怎么会来找我呢?”
楼绥容慢慢的抚摸着那人柔软又蓬松的头发,脸色依旧平静又悲伤。
“是云娘,我已经知道了周公公和母妃的事情。”
她听到之后并没有多么惊讶,反而平常的点了点头。
“你不气我自私的决定么?”
楼绥容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忽然之间变得狠辣又凌厉,他直接将怀中的人捞了起来,然后恶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