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自然也该归去,了结下清风阁与朝廷的恩怨。”
那一瞬间,悲痛全然涌上心头,老阁主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成全她与清风阁的安全。
“师傅……”
她已经泪流满面,悲恸充斥着她全部,泣不成声。
老阁主缓缓抚着她的头顶,慈祥和蔼的看着她。
“老朽已经活了八十岁了,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已经跟你大师兄提前交代清楚了,玉珏交给了他,他就是下一任阁主了。”
他轻轻拍着抽泣不已的云懿的后背。
“放心,你大师兄也会帮你的。”
她抬起头,哭红的双眼像一只兔子一般,老阁主像以前一样的笑了笑。
“老朽,也该偿还罪孽去了。”
云懿回忆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铺天盖地的哭声,此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山脚下。她探出头去,远远的朝山上看去,她知道,是师傅去了。
楼绥容垂下头,经过了昨夜,他原以为两人会更加亲密些,但是今日的事情,让他隐隐觉得有些诡异,似乎两人之间又似隔了一条银河一样。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她听到七皇子还是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叹了一口气。
“殿下,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是凭添负担,何苦要增添烦恼呢。”
听到这句话,楼绥容眉头一皱,但是心中已经慢慢理解了。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本皇子也不勉强了。”
说完他便开始着手拆开锦囊,两人的注意力都被这锦囊吸引了。想来他们原本就是为了问出究竟第二味毒药是什么,结果居然莫名的扯出来这些事情。
锦囊中只有一个纸条,短短两个字,砒霜。
云懿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砒霜,这么常见的一种毒药?”
七皇子与她的想法一样,这实在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撑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纸条。
“会不会是,用了什么秘术将其他的字体隐藏起来?”
她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古装片常见的戏码,只要将字条放在火上或者浸在水里,就会有别的字体显示出来,但是这毕竟是电视剧啊。
“真的有这种藏字的方法?”
她表示怀疑,面前的人也摇了摇头。
“本皇子生在宫里长在宫里,但是也未曾真正见过这样的事情。”
连楼绥容都这么说了,看来有些电视剧里那些桥段都是假的,她突然有些愤懑,古装剧害人不浅啊。但是她还是报了一丝侥幸。
“不过殿下,回去之后也可以试试,反正这纸条就两个字,破坏了也无所谓。”
七皇子皱着眉头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疑惑。
“你知道什么方法?”
她邪魅一笑,她虽然不知道,但是照着电视剧里那些桥段试一试,总还是可以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吗。
“有些藏字术遇火则破,有些则是遇水则破,回到大理寺,可以两样都试试。”
话一说完,她就对上了楼绥容复杂的目光。
“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一时有些尴尬,总不能直接说是自己是个现代人,看电视剧知道的吧,恐怕要是说出来,会被直接拉去看大夫也不一定。
“咳咳,就是古籍中有记载而已。”
楼绥容依旧皱着眉,撑着脑袋,满脸的不肯相信。
她摆摆手,眉头一皱。
“哎呀,总之就是偶然看到的,没什么稀罕的。”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暴露了,于是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大好的风景,在经过了大雨的冲刷之后显得更加清亮了。
……
清风阁中,众弟子纷纷跪倒在老阁主的灵堂中,大师兄身着华贵,手执玉珏与权杖,在长老们的指引下,缓缓完成了阁主的仪式。
他严肃的面孔看着前面的弟子们,复又抬起头看向远方,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京城马上就要不平静了。
马车缓缓在大理寺前停下,焦文赶快出来迎接,看到先下车的七皇子手上还缠着纱布,大惊失色。
“殿下,不是上山问问题,您怎么还受伤了,大人呢?”
在车里的云懿原本听到焦文这么狗腿子的关心楼绥容,正准备教训他一番,又听到了自己,瞬间没了脾气。
“咳,你大人我当然没事了。”
她慢慢看向一旁的楼绥容,有些疑惑。
“殿下难道不先回宫?”
七皇子面色一滞,瞬间冷了下去,周身都围绕着冷气。
“你赶我走?”
她吃惊,瞪大了眼睛,这个楼绥容怎么突然间这么敏感了,经过这一事,他怎么突然感觉幼稚了不少。
焦文抢过话锋,不等她回答就率先开口。
“怎么会呢,我们在大理寺都是每天等着盼着殿下和大人回来,这不,饭菜都是刚刚做好的,每天就等着二位回来。”
说完她暗暗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丝笑意,等楼绥容走进去之后,她用力的朝焦文比了个大拇指。
“哎,你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懂事,给大人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