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出其不意的发展让常路一时忘了说话,惊讶又新奇地望着站在树枝上的木头黄鹂鸟,双眼里有着孩子才会有的兴奋光彩。
“啊啊,殿下终于像是少年样了,刚才真是严谨的可怕。”一旁的安培霁烨笑道。被他惊扰的常路自知失态,以扇遮住下颌。
“那是什么?”
“小小的机关兽,做来玩的,让殿下见笑了。”
“很有意思,什么原理?”常路说着又望向头顶。
安培霁烨却是故作惆怅的表情:“殿下,若什么都被您学去,可要别人怎么活啊?”尾音还缀着长长叹息。
常路有些面红,展开的桧扇不自觉地遮住脸颊。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结束尴尬气氛的时候,安培霁烨上前几步,轻轻拈起粘在常路发间的橘叶,一躬身行礼,退后几步转身离去。
“哥。”
身后传来墨染的声音。这位大名鼎鼎的鬼公主穿着二蓝色直衣,萌黄直贯,她上半身靠着勾栏,随手将飘到耳畔的发尾丢向颈后。
“和谁幽会呢?”
“是安培霁烨。”
“哦,你还真有这嗜好?”
常路瞪他一眼,走到勾栏前,伸手拿扇骨敲她脑袋。鬼公主吐着舌头,抱住兄长的衣袖:“怎么样,那一箭还可以吧?我既担心力道太猛,你躲不开,又担心射得软绵绵没有气势,不过看来,哥也不是只能反串白拍子,舞剑也该不错。”
白拍子是在祈雨祭祀时女扮男装的舞蹈,曾经有人戏言常路皇子身体羸弱似女人,大概只能反串白拍子。至于这戏言如何流入墨染与常路耳中,那只能归功于无处不在的眼线。
“别说我了,那已经是极限。”常路说着,神情里总有些心不在焉。墨染趁他不备,突然捏住他鼻子,满眼狡黠的笑:“你是想着一会偷溜出去见葵姬吧?”
挣开妹妹的玉手,常路又好气又好笑:“我夜游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