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陈朝洪武元年
徐丹青从春光里醒来已经是半月之后了,眼前晃着绣满鸳鸯并蒂莲的花帐,格窗外鸟雀正在桐树上啾啾啼叫。
寸劲赶上了,真是老天爷都挡不住啊。
她正幽幽叹息,门扉轻轻推开了。
听脚步声是男子,只是刻意放轻手脚,显然是不想吵到徐丹青。徐丹青琢磨着要不要先出个声,免得待会吓着人家。可说什么好呢?!简直失心疯啊……
她正瞎琢磨着,花账一晃,已经撩开。
来人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按徐丹青老家话正是小鲜肉啊。眉目如画,肤白如雪,眉心居然点了红痣。只让徐丹青脑袋里冒出句歌词: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他发束玉冠,一身浅青花绸直裰,外披酱紫色暗纹罩衫,右手端着只荷叶形玉碗。这人徐丹青虽然没直接接触过,不过这些日子里她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中也见过一两眼。正是自己这身体的夫君,那个洞房花烛夜都没来得及亲下小手手的新郎官——奚煜晗。
“丹青你醒了?”男子眼睛一亮,笑靥微醺。
徐丹青拿手挡眼,弄得对方神色一慌:“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丹青很想说,小哥你下回笑得时候拿头巾裹上点,容易让人血亏肾虚啊。她放下手,笑了笑:“没事。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