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生气了,吃蛋蛋消气,我以后会好好写字读书的……”
裴承凛看不出什么表情,桃树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他抬手摸了摸青青的头,只说了句“不许再贪玩了”。
虽然没什么特别表示,肖晴就觉得这个瞬间他好像也长长松了口气,也许他没人们想得那样不管孩子死活。
“青青原来的衣服湿透了,我给换了新的。我说你好歹上心点,这要是没人路过,现在你就哭死去吧!”
“哼,我怎么知道他偷跑出去了?”裴承凛一撇头,声音低了几分:“再说了我又不会水。”说着他又凶巴巴地质问青青:“不是告诉你不要去水坑附近吗?”
孩子委屈巴巴,眨了眨眼小声嘟囔:“爹爹最近都没怎么吃饭,我想抓条鱼给爹爹……”
“你听听,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疼人,你亏心不亏心啊?”肖晴打抱不平:“原本该是正被宠任性的年纪,这么懂事都是大人不作为给逼的,你就不心虚吗?”
“不用你管!”裴承凛上手推搡对方:“别以为救了青青你就有资格在这嚷嚷,这是我家,你,滚。”
肖晴往旁边退了两步,抱肩笑道:“别着急,我来不光是为这个,而是有天大馅饼要掉你脑袋上,就看你接不接!”
“嘁,黄毛丫头哪来的胆气说大话!”
裴承凛压根不信。
肖晴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来,往他面前一晃。原本满脸烦躁与无聊的少爷忽然眼睛一亮,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有这个!”
潮生桥下碧波万顷,映照着两岸错落有致的粉墙黛瓦。刚刚降过细雨,岸旁斜伸过来的杏花红白相间,像少女羞赧的脸庞。一只鸟雀飞落到花枝上,歪着脑袋要啄那含露的花苞。
正此间,声声震天的锣鼓乐声响起,惊飞了鸟儿。只余那杏花枝在空中微微打颤。
很快两岸就热闹起来,锣鼓喧天,鞭炮齐响。一艘艘铺着红妆的木船从潮生桥下驶过。其中挂着大红花的船篷里,端坐着身穿红衣霞帔的新娘子。船头则站着玉树临风的新郎,眉目如画,也是一等一的俊逸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