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凄迷,风在窗沿下呜咽,徘徊不离。
屋内的桌上,孤灯如豆,一盏薄茶已经凉透。有人咳嗽,起初像是掩住口鼻隐忍,随后就不觉难以克制。
“药吃了吗?”
有姑娘关切道,未睡醒的倦意还缀在眉梢眼角,人却已经利落下床,拿起杯盏倒掉剩茶。
这山坳里的盛夏白日里暑热难挡,夜晚阴气肆虐。尤其现在阵雨催寒,身子骨落下病的根本扛不住。
那人又咳嗽数声,一度像要将自己的肺都顺势咳出去。映在灰白墙壁上的身影佝偻喘息。
姑娘药端来,温温细语劝:“喝了吧,总归有些用处。”
那人好像笑了笑,落在脸庞上的阴影太厚重看不清眉目。他接过杯盏仰头喝下,呛得咳嗽更凶。
姑娘并不惊奇,若是每日都差不多的场景也就习以为常。她是山中猎户的女儿,狼都打过,照顾病号没什么大不了。
屋内沉寂许久,咳嗽声渐渐止住,在狂躁的雨中消融。
姑娘有点熬不住,瘫在床对面的藤躺椅上昏昏欲睡。恍惚之中,她抬了抬眼皮,看到那人坐起来,双手在床褥上摸索。
找什么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问出口,已经困得分不梦跟现实。只最后一点余光瞟到从角落里翻出块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