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灵犀城的路上，沈氏身体不便坐在马车里，而沈云魄则坚持骑马。他素衣曳撒，头发重新束顶，玉簪斜绾。而周望月换了骑马装后也与他并驾齐驱。

“你多大？”她问道。

“二十。”

“你大我两岁，要不我还是叫你沈兄吧。”

“好。”

沉默片刻，望月歪头看向身旁的沈三公子：“你好像不太爱说话。还是只是不喜欢跟我说？”

她俏皮的打趣惹得沈云魄侧目微笑：“绝无此意，我只是……感觉不太真实。”

“怕我骗你吗？”

“我身无分文又无名无权，没有被骗的价值。”

“也不全是，你的皮相还是挺值钱的。”望月原本想开玩笑，说出口才想起来对方有一半外邦血统，或许很介意这种说法：“抱歉，我意思是……”

“周姑娘不必太介意，我分得清谁是玩笑谁是嘲讽。”沈云魄笑笑：“原本就不一样，强求一视同仁才是不公平。”

望月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想起坊间传闻来，只是这等私事不好直接打听。她想了想，闲聊道：“你娘亲年轻时很漂亮吧！”

“是啊，我听娘说起过，曾经一曲红绡不知数。”

“看得出来，不仅人漂亮还很聪慧善良。”望月感觉到沈云魄疑问的目光，笑着解释：“你手艺卓绝，可见沈老当家曾经也悉心栽培过。证明沈大娘有看人的眼力，觅得良人。而你又知书达理，心善孝顺，这是沈大娘教导之功。倘若心性狭隘，目光短浅，是不可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沈三公子看着她，面前的笑颜灿烂如夏花。最初他只是觉得望月是好心人，代表着恩人的象征而没什么特别感受。现在发觉她很聪慧伶俐，懂得也很多。难怪身为女儿家却可以出外活动。

想必除了双亲开明之外，是真的有这份能力。

对于未来，他突然多了点期许。

五日后，申时一刻，一行人到达灵犀城。

守城士兵认得周家人，与望月打招呼：“周小姐这是回来啦！事都办妥了？”

“是啊，都办妥了。”周望月笑盈盈地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路引递去。守城兵刚想说免了，一错目光瞧见了沈云魄，他混血面孔实在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