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突兀而又意味不明，一说完沈云魄就急忙转身想离开。他刚匆匆跑开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周望月的声音。

“沈三哥！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沈云魄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俊容涨红如霞，比刚才说话还磕巴：“我……我应该先让娘来问你意见的，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只是，太唐突，你一定觉得很……很失礼！很轻薄！”

望月忍不住笑了，她捂了下嘴，又怕对方误会连忙解释：“我没觉得失礼，三哥怎么会轻薄呢？没有比沈三哥更正经的人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不如彻底说痛快吧。”

沈云魄紧绷的心稍微缓和，只是在夕阳余晖之下，浓密的睫毛上都镀着金红光彩，一时倒分不清是否还脸红。

他沉默片刻，慢慢走到望月跟前，蹲下身子想握她的手，又犹豫了下收起手搭在车沿上。

“我喜欢你，之前不想说是觉得我家里一滩浑水，沈月魂什么事都可能干出来，怕他知道会针对你。”沈云魄眸底映着霞光，绿玉般深邃璀璨。“现在我忍不住说了心声，望月不必有负担，想拒绝就大胆地讲。”

他声音温柔，嗓音好似春风抚过映落桃花的溪流，清澈动听。

周望月突然想逗逗他，装作一脸遗憾道：“沈三哥对我真的好，我也很钦佩你的才能，但是……”

一段话无论之前说得如何富丽堂皇，花好月圆。用上转折通常都没什么好结果。

沈云魄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心慢慢往下坠，却依然保持着面上的微笑。他不想望月为难，如果不能开始，那么从最初就表明也是件好事。他会接受的，然后体面地祝福望月日后幸福。

他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天衣无缝，殊不知被周望月瞧得一清二楚。那眉宇间的眼神黯然失落，嘴角还勉强保持着弧度。

望月绷不住了，主动伸手搭在沈云魄手背上。她脸颊绯红，平常爽快的性子到了此时此刻也免不了羞涩。

“但是我也喜欢你啊。”

这句话就犹如残冬惊蛰时初降的细雨，是春风的启蒙，是花鸟鱼兽复苏的讯息。

沈云魄愣了下，像是刚反应过来般笑容变得真切，眉眼间的失落与黯然都舒展开。

他从自己腰际解下枚玉饰，郑重地塞到望月手心里。

玉饰造型很特别，是枚铜钱形状。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字，背面还有梅花纹路。

“这是我四岁时，大哥送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离身。”沈云魄神情郑重：“它可以保佑平安，趋吉辟邪。”

望月想拒绝，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应该交给旁人。沈三公子抢先说道：“既然我透漏了心声，自然不是说着玩的。我这就去找我娘，让她去请媒人。”

“三哥啊，你都直接与我说了，还要那步骤做什么？”

“那不行，三书六礼是明媒正娶不可缺的礼仪。托媒纳采自然是不能免。”沈云魄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