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继承沈家开始,沈月魂就觉得没有一日是安生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琐事缠绕。
他厌烦这些,尤其看到跟陶瓷有关的东西就打心眼里有种难以控制的情绪涌动。哪怕现在再也没人可以强迫他,也遏制不住心底的怒火熔岩喷涌。
沈家上下都知道他们新家主的这点毛病。除了日常报告窑上情况外,轻易没人在他面前提及陶瓷的话题。
如果沈云魄不是一直要反抗他,看在好歹也是半个兄弟的份上也许不至于相逼至此。
明明他就是个贱妾的杂种,脾气秉性却跟他父亲大哥颇有相通。整个家里只有他倒像个异类。
多么可笑!
沈月魂起身抓住那封信揉成一团,好像攥在手心里的正是自己三弟。
就在他沉浸过往当中时,管家忽然来报:“家主,淮爷来了。”
“噢?快请进来。”沈月魂将手中纸团随手扔进花瓶内。
片刻,沈秋生领着那位淮爷进到堂屋来。
“沈当家别来无恙啊!”
“淮老板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俩人分别见了礼,落座之后,沈家主吩咐下人上茶与糕点。淮爷看起来正当壮年,相貌端正,只是眉间有佞色。他身材结实,头戴直檐大帽,穿了藏蓝底暗云纹曳撒,倒是挺体面。
他喝了口茶,笑道:“在下自然是有好消息要带给沈当家。就是不知沈当家想不想听?”
“淮老板这话说的,好像我沈月魂不识好歹一般。”
“这哪说的,沈当家多心。”淮爷放下茶杯:“听说当家的漆器生意有点不顺心,刚好在下最近有点新门路,这不就想着沈当家发财,在下跟着沾沾光。”
“噢?到底怎么回事?”沈月魂来了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