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朗一怔,目光落到旁边的周望月身上,他有点惊讶:“是女士你画的?天哪,我以为你只负责一些善后的工作!”
在得到周望月的肯定回答之后,佛郎机商人沉吟良久才开口:“”在我的家乡,就是你们说的佛郎机,到现在仍然有种理论,说女性是长不大的孩子,所以没有完整的智力。虽然现在有不少女性从事工作或著书来反驳这谬论,但他们真的应该看看女士你的瓷画,就明白这是天使的笔触,是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艺术!”
周望月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么一番话,被人赏识自然是好,但这评价有点超出她承受,免不了有些窘迫与不安。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向沈云魄,后者有所感知般回以微笑,如冬日暖阳舒缓心神。
她顿时心中有所安定,再面对博朗时已应对自如。
“先生谬赞,小女子没想这么多,只是喜欢而已。”
“就是这样才没杂质,真是好啊!”博朗心满意足,小心翼翼地将壶放回到堆满木屑的箱子中。其他茶具物件他都舍不得拿出来,怕磕碰到。
周望月提醒道:“这是两套茶具,还有另外一套画面的在这箱里。”
“哦?是吗?”博朗眼睛一亮,连忙跟李老板动手将另外的木箱打开。李浩江这次快他一步,先从木屑包裹中取出只茶杯。
瓷胎自不必说,薄如纸,声响清幽。
而上面勾画的是云月仙鹤,笔锋苍劲有力,疏密有致。博朗见状迫不及待地将这边茶壶捧出来,只见上面瑞鹤成双,一只引颈高歌,一只回头梳羽,姿态生动。旁侧墨松挺拔入云,虬枝斜伸。
李浩江边点头边赞叹:“釉下青花与釉上五彩映衬,韵味十足,色调润而老辣,画风功力深厚。”他看了看周望月又看看沈云魄,有了结论:“这风格跟刚才的不同,想必是沈三公子你的吧?”
“正是。”
博朗神情顿时凝重,伸手紧紧攥住沈云魄右手,语气郑重:“我错了,我刚才说大多数男人都比不上,你不在这当中。你跟周女士是一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