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应该凉透的暗卫,居然还活生生的站在祁彦鸿的面前!
祁彦鸿知道,祁承泠手眼通天,没想到祁承泠真的瞒过了所有人,在祁彦鸿和西宫太后的计划之外,布置了一个更大更严密的计划。
祁承泠终于搁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原本长得就冷俊,一旦收敛了笑意,就显得人更加如世外谪仙,清冷不可接近。
“皇兄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暗卫没有死,而是站在这里。”
祁彦鸿说不出话,他甚至连手都紧紧的攥着,指节泛着白。
祁承泠不理祁彦鸿的异样,接着说下去。
“从一开始这个暗卫就是我的人,我故意让他娶妻生子,露出破绽,就是为了让皇兄找到他的把柄,这样一来,皇兄利用暗卫对付我,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暗卫听见祁承泠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属下就潜伏在陛下身边,陛下真的有一天就吩咐属下,去伪装成盗贼,夜袭摄政王府。为的就是完成陛下趁乱以剿贼的名义,误杀摄政王殿下。”
祁承泠指尖敲着木桌,看起来是气定神闲的,只是稍稍杂乱的敲击声泄露他此刻心情的不好。
“本来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打算跟你争那个位置,但是时间越过越久,被我发现的种种蛛丝马迹,不论是我母亲的,还是有关我的,甚至是元柳,原来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你们纳入了阴谋中的一部分。”
祁承泠的语气越来越冷,直到最后一个字,尾音落地,几乎要把人给冻伤了。
祁彦鸿只是死死地瞪着祁承泠,他咬着牙仍然拒不认错。
“摄政王,你以为就随便抓着一个人过来空口白牙就能治朕的罪了吗!”
祁彦鸿的声线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明明怕的要死。
祁承泠只是定定的看了祁彦鸿一眼,然后又说。
“我当然知道,陛下不会因为一个人就认罪,故此,人证远远不止这一个人。”
祁彦鸿一惊,下意识站了起来。
目光迅速在四周搜索,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做的很干净!
清丰和清岳押着几个禁兵走进来了。
祁彦鸿只觉得双腿一软,他明明是站着的,又因为无力瘫倒在椅子上了。
祁彦鸿做梦都不可能想到,他派去天沟山的禁兵,居然又在摄政王府见到了。
那些禁兵都有自己独特的代号,完全错认不得。
而天底下,能操纵禁兵行动的也只有皇帝一个。
那些大臣们显然也是认出了禁兵,他们纷纷低语交谈,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到了祁彦鸿的身上。
到了这会儿,原本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文臣就更加忍不住了。
连最后一点尊荣也不愿意给了祁彦鸿这样狼子野心的残暴君主。
祁彦鸿脸上也挂不住了,虽然从始至终的脸上都挂不住表情。
祁承泠微仰下颌,那几个禁兵打了个寒颤,连忙把话都招了。
虽然说禁兵的天命便是保护皇帝,忠心耿耿,但到了这会儿,谁还知道祁彦鸿今后能不能坐稳皇帝这个位置。
过了今天晚上,怕是京城的风云都要变了。
祁承泠让他们一一招供,他们就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来都是由强者说了算。
不过禁兵们还是对于祁彦鸿保持了十足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