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岁听到了“祁彦鸿”三个字,才算勉强有了点反应。
她叹了一口气,收回自己到处乱飘的情绪,刚要从袖子中把军情图掏出来,一枚小小的短箭就刺破了她的袖子,连着那军情图也让人牢牢的钉在墙上。
谋士率先反应过来,她腾空跃起,卷翻了一旁的案桌,声音冷的像浸冰。
“什么人在这里放肆?”
祁承泠和祁彦鸿先后进来,看到祁彦鸿的一刹那,白岁岁连忙低下了眼睛,还把头撇过去,生怕多看了祁彦鸿一眼就要掉一块肉似的。
祁彦鸿如今心里还有口气堵着,但是一见着白岁岁那张脸,他就没有怒气发作了。
祁彦鸿拂袖不言。
祁承泠负手而立,尽管他没什么表情,但谋士还是能感觉他的隐隐薄怒。
“自然是追回我们的东西。”
谋士在祁承泠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远不是祁承泠的对手,这是一种力量上的绝对压制。
谋士扬起袖中香,满以为祁承泠和祁彦鸿也会立即成为她奴役的傀儡。
没想到他们两还是神色如常,一点异样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谋士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瞅看前面的两个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受自己的迷香干扰。
祁承泠的话不多,他看着谋士这幅震惊的样子。
连多余的解释也懒得说,只是重新伸手,一力甩出飞剑。
白岁岁尖叫一声,连忙想要去扑倒谋士,试图让她躲过这一次的死劫。
不过她也不想想,祁承泠的这一枚飞剑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白岁岁只是被剑气卷袭着扑摔在一边,柔软的小腹狠狠撞上坚硬的桌角。
疼的白岁岁瞬间就白了脸,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歪在一边,零散的乌发遮挡了她的视线,所以她没有看见谋士的眉心,正中了那一枚飞剑。
不偏不倚,就注定了谋士的死局。
祁承泠不说废话也是有原因的,虽然他不甚了解赦国,不过也知道这群满心满眼想要复国的人,从他们嘴里不可能套出什么有作用的线索。
不过至于白岁岁,白岁岁虽然和谋士是一类人。
但毕竟曾经是祁彦鸿的女人,祁承泠暂且不会杀她。
白岁岁拨开额头前乱乱的头发,看到的是谋士早已冰冷的尸体,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越过谋士的尸体,她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身后的祁彦鸿。
祁彦鸿看她的眼神早已没有任何温存,留下的是白岁岁看也看不懂的复杂。
白岁岁知道谋士的迷香厉害,他们能不受干扰说不准就是南宫青萝出手了。
“没想到是我,亲手培养出了把自己送上绝路的孩子。”
白岁岁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她现在这么潦倒显得很颓废,但是不怎么狼狈。
因为她的脊背自始至终都挺立着。
不弯不折。
祁承泠不言不语。
冷寂的风一阵吹着一阵。
好像要把她的心吹出一个大洞似的。
不需要祁承泠的承认,她也明白了,就是南宫青萝。
不过现在白岁岁懒得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她朝着祁彦鸿粲然一笑。
这一笑,可把祁彦鸿吓着了,他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手按在了腰间佩剑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周围嘈杂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祁承泠带的兵马已经赶到了。
白岁岁突然摸出一把小匕首,狠狠往自己脸上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