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漠一有这种感觉,只觉得浑身不痛快,他也懒得继续纠缠下去再加上祁承泠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有理过他。
他也没有必要给祁承泠情面了。
祁玄漠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断喝一声。
“杀!”
纹丝不动。
站在祁玄漠身后,足足有几十个巨大方阵的漠北兵纹丝不动。
他们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
祁玄漠不信邪,他甚至不敢去想那种可能,他再一次举起长刀。
手臂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杀!”
仍然是那个样子,漠北兵好像对祁玄漠的命令视若无睹。
统一的保持亢长的沉默。
反而是石墨沉,在无数侍卫的簇拥下骑马而来。
祁玄漠看见石墨沉到来,无疑于是看到了濒临绝望的救兵,他撕心裂肺的朝石墨沉咆哮。
“郡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墨沉掏了掏耳朵面无表情的站远了些。
刻意回避祁玄漠似的。
他嬉笑道。
“难道太子殿下还没有发现吗?这从头至尾,就是一场骗局。”
最后四个字,石墨沉恶劣的把尾音拖的又长又重,生怕祁玄漠听的不真切的似的。
祁玄漠陡然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最后一个不防备,就从马上栽倒下去。
祁玄漠的眼睛里蓄满了悲哀的泪水,他望了望面无表情的祁承泠,笑了一声。
“你可真毒啊,祁承泠。”
祁承泠接着说道。
“不是我毒,是你从一开始想要的太多,想铲除的人太多,我们只是出于自保,而且你现在。”
祁承泠顿了一顿,然后附下身,因为他坐在马上的缘故,所以附身的动作仍然显得他高高在上。
“废太子祁玄漠,先弑君杀父,罪无可恕,而后勾结漠北,意图谋反,按罪——”
“当斩!”
祁承泠这一次没有给祁玄漠任何机会,他一扬刀刃,直直的往祁玄漠的脖子处砍下去。
刀光闪烁,血流成河。
祁承泠一弯坚毅的眉眼妥帖的印在光滑平整的刀身之上。
祁玄漠的血液浸染了一大团身下的土壤。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不过很快就消散不见。
祁玄漠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接受了被杀的结局。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以为自己会想到绵延不绝的锦绣山河,亦或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但都不是。
只是他少年时候稚嫩的眉眼,和自己决心要为天下百姓谋得福祉的豪言壮志。
细细想当年,原不过是年少一场空,春秋大梦一醒。
只是初心已改,物是人非。
自己的故事也最终落幕。
他轻轻闭上眼睛,再也不管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