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柳毫不拖泥带水地从枕旁取出簪子刺了过去,伴着男人一声杀猪一般的凄厉哀嚎,洛元柳也裹着床褥坐起了身,笑得得意。
“好好的有什么想不开,偏要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洛元柳哂笑道。
那几人本就是仗着脸皮厚才敢为非作歹,终究是连死都不怕,又如何会害怕洛元柳几句羞辱。他们非但不羞不恼,为首的壮汉甚至与洛元柳打起了嘴仗:“这算什么,更见不得光的事兄弟几个又不是没做过!你醒了正好,老子问你,你带着的值钱东西都放哪儿了?你要是老实交代了,没准哥几个留你一条命在!”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我就是在意你们有没有这个命去花。”
洛元柳轻蔑的笑着冷嗤一声,竟出手豪迈的将自己枕边的金钗抛了出去,那金钗上甚至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眼睛尖的几个都瞧出了这金钗分量十足,毁上一锭金子都有余,眼红眼热的几乎要持刀打起来,可终究还是将这份贪念忍在了心里,待为首的壮汉把金钗接过。
这壮汉竟又发出了一声悲壮的嚎叫声,当真是十里八乡都能听见这一户在今日夜里“宰了猪”。而壮汉刺着青色“匪”字的手掌也应声落在了地上,刀法快极,终究是连个刀影都未曾让人瞧见。
“大、大哥!”
身后的几个姑且只能称是随从,纷纷诧异的相互对视一眼,竟也未想通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凭着微弱的烛光瞥见一抹霜白从眼前闪过,当真未瞧见血花,更未瞧见刀光。
而壮汉也因失了手掌而在地上拼命的打起滚,沾了一身自己的鲜血与尘土混淆在一起的泥泞,简直就像是雨天在泥潭里打滚的硕猪,只是眼前的场面比那还要难看且充满污秽得多。
“金钗值钱吗?”
洛元柳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的“好心”,接着又极其“好心”的为一众人指了指血滩里的金钗,轻笑道:“想拿就来拿,只是金钗就这么一个,得看你们谁才能有命拿得走。不过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你们一可能一个都走不了。”
哪曾想真有为了贪念连死都不怕的,咬着牙便向金钗走了过来,只是还未拿到金钗,便被清丰一脚踢倒在地……
“王妃,属下方才瞧了一眼,这几个皆是朝廷要犯,断了胳膊腿的还得劳人费心包扎,干脆就这么擒回去算了。”清丰利落地收剑回鞘,也不知可是因他势头太盛,方才还一脸凶神恶煞的凶徒竟于此时纷纷吓得后退了几步。
“那就按你说得来吧,反正天也快亮了,我也没什么兴致陪他们胡闹。”
“是。”
收拾过这一场烂摊子以后已见了日光明艳,清丰与清岳一道去院外撬了些姑且算得上松散的新土铺回了地上,将一滩滩血渍都遮了个七七八八,直至瞧不出什么了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