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雪则慌乱的抓住旧衣服挡在身前,气的大叫:“君墨寒,快给我滚!”
君墨寒本来已经转身了,听到她这气急败坏的声音,反而扭头斜了她一眼,恶作剧似的“切”了一声:“也没什么好看的。”
说罢,径自出门。
另一只绣鞋随之飞落到了门口。
君墨寒站在门外的木质走廊下,脸上露出烦躁之色。尤其是看到她厌恶的眼神,好像自己是大色狼似的。
她以前本就是他的侍妾好吗?
那时候,他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她越是千方百计想接近他,他越是恶心厌恶。若不是有别的打算,他根本不会让她留在岐王府这么多年。
可现在她真的跟他划清了界限,看见他比看见陌生人还冷淡厌恶,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就如同手里有一件看不上眼的玩物,他可以随意处置,完全不会珍惜。可当有一天,它不再属于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空虚感。
这种感觉是连他自己都有些陌生的。
“哎哟,真是稀客呀。没想到堂堂王爷也有偷窥女人洗澡的习惯。”
冷嘲热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君墨寒立刻回了神。他扭头,看到叶倾雪穿着一件杏色的抹胸长裙,抱臂靠在门口,一副看笑话的模样。脸上尽是的鄙夷之色。
她从穿好衣服那一刻,就收起了自己的怒气。
她不会在厌恶的人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更不会让他认为自己会被打击到。只有自己更不在乎,才会无坚不摧。才会精准的打击到对方。
果然,一句话就让君墨寒成功黑了脸。
他深邃的黑眸压抑着怒火,不屑道:“叶倾雪,本王看你是故意勾引。否则,大白天沐什么浴?”
“简直强词夺理!”叶倾雪拢了拢搭在肩上的湿发,无语道,“君墨寒,是你跑到我的院落来的好吗?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可笑吗?”
说到这里,她仰着下巴,朝君墨寒挑了挑眉:“怎么?我几日没回来,你就这么想我。我前脚刚进屋,你后脚就追了过来。衙门里的事儿不忙了?”
叶倾雪说的很暧昧,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全是讽刺。
君墨寒当然不可能示弱,虽然他的确是知晓她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在不知道她与兴安赌坊的事儿之间,他只是单纯的要逼问她这几日跑哪儿了。
可眼下,他也在身前竖起了高高的屏障,声音带着轻蔑和警告:“你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本王今日过来,只是告诉你一声,不想进大牢,最好将你与兴安赌坊之间的联系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否则,本王不介意请你到牢里喝杯茶。”
“你偷听我们说话!”
叶倾雪眯了眯眼,她女扮男装去兴安赌坊这件事极为隐蔽。在黄金厅赌博的时候,也没有闲人观战。
除了刚才她与红珠的谈话,还有谁知道!
君墨寒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叶倾雪渐渐冷下的脸,心里升起一抹愉悦。
难得看这个女人吃瘪,竟然比打了胜仗,还让他有成就感。
“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到雅阁给本王说清楚。”君墨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走到院外,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叶倾雪的叫嚣:“混账!王八蛋!无赖!小人!无耻!”
他甚至能想象到,这个女人一脸阴郁,狠狠的朝门框踢上一脚的样子。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把她给气到,君墨寒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原来,她也不是无坚不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