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气味千千万,姑娘闻错,也是有的。”
“不可能。龙涎香不似别的香气,会因热量发生改变。一旦香料燃烧,气味便是根深蒂固的,除了气味强弱,不会有太大变化。”
叶倾雪说的极为笃定。
龙涎香既是香料的一种,也可入药做毒,她对此也算有所研究。
若是时间太长,这味道她可能记不准,可偏偏昨晚上刚闻见过,今日便又从一个男人身上闻到。
她想不联想到一处都难。
男子的眼神没有太大变化,就连神态也悠然的很。他道:“我才救了你,你便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太恩将仇报了?”
他捏住她的手腕,虽然没有用力,却让叶倾雪虎口发麻,不自觉的松了手。
这人……看起来好像没他表现的那么温良。
“仅凭气味就要定我的罪吗?姑娘未免太武断了。”白衣男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道,“那姑娘倒说说,我为何要去姑娘闺房,又对姑娘做了什么?”
叶倾雪一噎,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白衣男人嘴角慢慢勾起,似笑非笑道:“不管怎么样,今日我算是救了姑娘一命。姑娘打算如何谢我?”
说起来还真是。
叶倾雪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可面对这行事作风出人意料,又笑的像狐狸的人,她实在生不出感激之情。
尤其是讨要恩情的人,怎么听都他觉得目的不纯。
她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外头的人还在抓我,怎就算救了我?就这便要我谢你?”叶倾雪露出一丝淡淡的鄙夷。
好像在说,也太会携恩图报了吧。
“姑娘说的不错……”那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他将叶倾雪的玉冠丢了出去,对车夫道,“原路返回,告诉那些人,他们要找的小公子在我车上。”
叶倾雪:“……”
搞什么?明明已经把人甩开了好吗?
马车跑的飞快,叶倾雪挑开帘子,望着八方围堵的打手,气的要把眼前的男人给活活掐死。
……
夜幕降临。
岐王府,幽竹苑。
君墨寒底子好,又是皮外伤,虽然没有御医看诊,也是帝都最好的郎中下药。所以,君墨寒睡了一觉就醒了。
除了趴在床上不能动以外,精神倒是不错。
昨晚上折腾了一宿,早上好不容易消停了,管家一进去,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得知叶倾雪一晚上败了几百两银子,拿着欠条来讨债的小厮排了两条街,君墨寒差点气的从床上坐起来。
那个女人昨傍晚还说井水不犯河水,现在还没进门,就开始花他的银子。他倒要问问,谁给她的脸。
君墨寒让管家去冷院把人叫来,他非要跟她说清楚不可。
这钱,他是一毛都不会掏的。她自己花的钱,自己买单。谁知,管家回来后,说人一大早就出门了,冷院里主仆俩都不在。还问君墨寒:“王爷,要债的都在花厅等着,要不要给人结账?”
君墨寒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怒火,让管家去支银子结账。
总不能让人觉得堂堂岐王府这点银子都拿出。
只是,得知叶倾雪一晚上就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他又怒了。一千两银子够王府两个月开销了。
这女人以为他的钱是地上捡的吗?
京兆府尹,事儿多钱少,还不能贪污受贿,毕竟是京官,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中饱私囊,就等着死了。
这女人没过门就开始败家,若纵容她这次,以后还不知道她能挥霍成什么样。
君墨寒打定主意,这次非要给她个教训不可。
岂料,憋了一肚子气,等了一天,也没将叶倾雪等回来。眼看天都黑了,还是不见人影。君墨寒的脸比锅底还黑。
怒声道:“把王府大门给本王锁死,谁敲都不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