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颜一笑,皮笑肉不笑地道:“四王爷真是说笑了,本妃哪里敢呀?只是兴许是四王爷还没有子嗣的原因,这教子之法想来四王爷也是不甚懂的,才会有这样的误解。这孩童的脾性若是不从小磨砺的话,长大了可是会变本加厉不好纠正的呢。若是我这一次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往后还不得反了天啊?所以即使四王爷您对我有误解,我也得做一个称职的娘亲,将她好好治一顿才行。”
“来人啊,”她不由分说地再次吩咐道,“还不赶快将小郡主带回去,让她面壁思过?”
“是。”一旁走过来两名仆从,垂首站在蝉儿面前,“郡主,咱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蝉儿不管不顾,就要别开他们向叶芸儿这边跑过来。
可两名仆从愣是拽住了她,想要强行将她带离这儿。
蝉儿又气又急,一口将仆从的手腕咬下去,那仆从直疼得哇哇大叫。
另外一个则趁机搂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束缚住,没有摆脱的余地。
蝉儿又哭又嚷,狠狠拍打着那人,却也无济于事。
叶芸儿见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这里干涉人家的私事,更没有能力将蝉儿由那人手里抢回来,只好对蝉儿宽慰道:“蝉儿,你先好好回去休息,等会儿见到你爹爹,我们会向他求情的。想来你爹爹见四王爷也帮你求情,他指定会软下心来,让你过去的。”
蝉儿听了这话,才渐渐止住了哭泣,抽噎着“恩”了一声,温顺地跟着那人走了。
这边卓氏听了,心弦一动,只觉得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这是明摆着要去西南王跟前告她的状啊?
瞥向叶芸儿的眸光里划过一抹凌厉,她冷笑着道:“若是王爷以为我管教的方式不对,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可你们未必能够劝说得动他,使他妥协呢。”
紧接着,她也不给叶芸儿缓冲的时间,再次邀请了慕弈寒,乘坐着她带来的轿子一起往里面行去。
转眼间,叶芸儿同慕弈寒便站在了西南王所在的厅堂上。
这里金碧辉煌,巍峨高耸,宽敞明亮,里面已经摆设了连绵的宴席,不少官员也已经落座在两旁的桌案上,正饮着清茶等待着慕弈寒前来呢。
见慕弈寒来到,众人纷纷起身,恭敬地请他入内。
叶芸儿停住在下面,见到这些高官里面就有此前见到各的左少保跟乔侍郎两人,想到他们曾经欺骗过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这会儿就上去质问质问他们。
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慕弈寒站立在最为显眼的殿台下面,朝龙椅上端坐着的西南王拱手行礼,“拜见王爷。”
西南王宽厚的脸上布满了髭须,身形高大,气势雄浑。
他连忙走下来,作势扶住慕弈寒,哈哈大笑着道:“侄儿,我能有幸在此生再见到你,也算老天爷眷顾我了。你又为何这样生疏,唤我作‘王爷’呢?我可是你的皇叔啊!”
慕弈寒却依旧疏离淡漠得很,不苟言笑地道:“可您是坐在龙椅上的,我的叔父却又并非皇上,这矛盾冲突委实令我不解,是以我才不敢套这近乎与您攀亲呢。”
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别扭,就更别提被慕弈寒夹枪带棒讽刺的慕南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