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姐不嫌事多地格格笑着道:“哎呀呀,看她紧张得连路也不会走了,待会儿拿棋子的时候该不会连棋子也拿不稳了吧?这局棋,本小姐真是赢得太容易啦!”
“还是燕小姐幸运,哪里像我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不顾忌这些侮辱性的言语对张幻彩的伤害有多大。
叶芸儿知她们这样做,也是想在下棋之前,先将张幻彩这个棋力不知深浅的给淘汰掉。
气愤之余,也更加坚定了她心里的念头。
等两人来到了外面,张幻彩通红的眼眶中,终于落下了泪珠,珠帘一般,一滴接着一滴,总也抹不尽似的。
她紧紧攥住了叶芸儿的手,呼吸艰难且虚弱地道:“姐姐,我觉得自己不行了,我又要发病了……你快,你快拿药来呀!”
她呼吸急促,面色白得如同纸一样,眼神中充满着恐惧。
“好。”叶芸儿答应着,便要去背包中拿药。
可她的手在背包中一顿,又一转手,反而拿了镇静剂的药出来。
既然她的病症发作是出于紧张,也兴许这一次发病是假性发作,那么她何不来个釜底抽薪,直接将这份紧张感给消除掉呢?
她这样想着,将这药丸拿给张幻彩,却不明说,直接给她塞入了口中。
张幻彩吃下了药丸,犹如吃下了定心剂一般,终于渐渐地不再这么难受了。
她微微闭目养神,等过了一会儿,睁开眼若有诧异地道:“真奇怪,吃了这药我不仅好多了,竟还觉得把我心里的那份虚弱无力也给治好了。我觉得……我有信心回去桌案前同人下棋了。”
叶芸儿从她平稳的呼吸和正常的语调,还有那双熠熠生光的双眼中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充满了信心。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叶芸儿由衷地笑道,“那么我们还要不要去如厕?”
“反应我是不用了。”张幻彩含笑道,“你若去,我陪着你。”
“我更用不着。走,我们回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去了大堂,同出去时简直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众人见到她们的样子,无不诧异,奇怪怎么仅仅一盏茶的工夫,张幻彩就这么精神焕发,一点也不紧张了呢?
那走路的姿态平稳且优雅,是真正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定神闲。
张幻彩自行坐在了燕小姐的对面,双目炯炯丝毫不畏怯地看向她,含笑说道:“燕小姐,待会儿下棋请不必手软。”
锣鼓声响,似在为她的话补充着尾音,长久的嗡鸣声振得燕小姐的脑子有些发蒙,迟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