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梓鸢紧蹙眉心，下意识靠近他，用手肘撞了撞他得胳膊示意让他别胡言乱语。

谷溱反瞪了她一眼：人家送我们礼物，我们理当还一个人情。

“先生何出此言？”霍千雪试探问道，虽说自己替墨北晟养着珠子，可“开罪”一说如何来？莫非是……他们已知晓自己便是那丢失的灵狐？

谷溱下意识四下张望，再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沉声道：“我家主上有个特别习惯，一般开罪他的人，死了便死了；可若是污浊了他眼嘛，对将死之人特别仁慈、友善。”

“呵呵……”霍千雪硬笑两声，仁慈？友善？墨北晟何时对自己仁慈、友善？污浊了他的眼？虽然自己的样貌平平，却不至于因为丑而被他记恨吧？

仁慈、友善？

凌渊帝可是个令三国闻风丧胆的人物，所到之处必生灵涂炭，他一恼宏垣国都城十年不开花，他一怒，都城从此不曾闻乐声。

杀麒麟灵兽、哼唧兽时，那可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被囚禁在苍阳宫的凤凰花妖，可是天天被他饮血折磨。

琢磨了片刻，霍千雪莞尔戏谑问道：“这说法挺新鲜的，却是……可有活生生的例子？”

谷溱思忖了片刻，应声道：“我们苍阳宫有只凤凰花妖就是污了主上的眼，命丧黄泉前，都是舒舒服服的供养着。”

霍千雪在心里“呵呵”冷笑两声，这是谁供养谁呢？天天被割腕取血，这算仁慈、友善？怕是误会了这两个词的定义吧？

她轻佻眼眸，不以为然道：“我倒是听说那凤凰花妖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了？”幸亏我曾在苍阳宫待过，见过那凤凰花妖，否则被你们糊弄过去。

“嘿，知道的还挺多啊。”谷溱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见她一副质疑的样子，反驳道，“她……”只是才说了一个字就碰上了梓鸢犀利的警告眼色，只得把话噎回肚子里去。也对，苍阳宫内的事，不能对外人透露太多。

五十前，凤凰花妖闯入苍阳宫盗取丹药，还打着苍阳宫的旗号作恶人间，吸食妙玲少女的灵魂助长自己修炼法术，妄求容颜常驻长生不老，后来被苍阳三帅擒获囚于废殿中。

因凤凰花妖盗食了凌渊帝用于治疗旧伤的灵丹，凌渊帝没有马上将她挫骨扬灰，而是每日取她的血稳住伤势。

而在废殿后沉睡的那些妙龄女子正是五十年前被吞噬灵魂的人，她们的肉身被保存下来了，若要存活过来，须待凌渊帝旧伤治愈后，挫毁凤凰花妖的肉身，搅碎她的内丹，才能释放被她吞食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