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伸手端过一旁的汤药，紧接着说道，“那位国师修炼邪术多年，再加上有慕蕊晴在旁边协助，几乎是如日中天。想要对付你，又岂会是什么难事。”

苏离离忽然抓住齐渊舀着汤药的手，也顾不上险些洒落在被褥上的药汁，连忙追问，“那萨日娜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因为国师丧命一事受到牵连？”

齐渊将汤药喂至她嘴边，平平的道，“国师害了西凉王，而他们又救了西凉王，最后国师死在萧昭业手中，你认为以他们立下的这件大功以及他们各自背后的势力，王上会对他们罚还是赏？”

听到这，苏离离心中的石头才刚刚落下些，便评价道，“西凉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让国师为他炼制长生不老药，还默认了国师那些恶劣的行径，本就是建立在自己的利益之上。”

“你不想长生？”

齐渊话锋一转，忽然提出的问题使得苏离离愣了瞬。

他继而又淡淡道，“是因为你我本就是灵狐，寿命比凡人要高出许多，所以你才不会去想着要长生。”

天下所有人都想长生不老，这本就是凡人的贪念，自然应当理解。

苏离离有着片刻的无言，略略沉思过后才徐徐开口，“想长生没错，但不应该将自己的意愿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这样便会成为歹念。”

闻言，齐渊倒是没有出声反驳，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苏离离许久，而后才提醒她喝药。

一碗苦涩的汤药入喉，苏离离只觉得起话来都变得艰难了些。

将药碗搁置在一旁，齐渊替她拢了拢被褥，关心的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正要起身，齐渊便瞧见苏离离再次抓住了他的袖袍。

每当她有事想要拜托他的时候，就一定会用这种方式打个开头。

“我……我想去见萧昭业。”担心齐渊会拒绝，她又立马补充，“只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他在闭关。”

“我知道。”

齐渊投下淡然的视线，“对你来说，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万狐山的族人、腹中未出世的胎儿、还是……那个男人？

苏离离垂下落寞的视线，“对我来说，我身边所有人的命都很重要，有些人我已经失去了，便不想再松开还留在身边的。”

“还留在身边的……”齐渊不由得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却是让他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不禁意味深长的盯着苏离离看了眼，紧接着抬手一挥，凌空中便出现了副画面。

画面中，萧昭业正端坐在好似山洞一样的地方里面，闭眸打坐着，周边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影响到他。

只是，他的眉头时刻都在紧皱着，看的人不免心疼。

苏离离伸出手，想要离画面中的男人更近一些，可指尖终是无法碰触到那抹虚影。

虽是虚影，但里面的萧昭业却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