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是揽月宫的总管,宫中事情历来他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也不会太苛责宫人。
之前他对这位贤妃娘娘也不是很上心,一般来说刚刚入宫的妃子对于自己宫内的总管都会给些甜头,可这位贤妃娘娘一直都不曾厚待过安公公,所以安公公平时也就是恭敬一些,谈不上有多仔细。
可是今日这安公公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对于贤妃娘娘的事情格外认真,刚刚还斥责了跟出来的宫女,因为她们将娘娘一个人留在了长廊上。
听宫人辩解是贤妃自己将人赶出来的,他还是责罚了其中两名,让大家更加觉得意外,眼前的安公公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不过,他是揽月宫的大总管,纵然有宫人质疑他与先前不一样,也没人敢说出来,都猜测是贤妃娘娘给了他一些好处,自此上了心。
陈非烟被唤醒后,觉得口中咸涩腥臭,坐着轿辇就吵着要茶水漱口,可宫人并未随身带着茶壶,安公公就命人去取来。
陈非烟刚过御花园就忍不住想吐,好在宫人也是手脚麻利,取了祛毒清热的菊花茶来给她漱口。
茶水吐在钵盂里,宫人们见了都吃了一惊。
菊花茶的颜色清淡微微发黄,怎么那钵盂里的液体发黑,还伴随着腥臭?
宫人拿着钵盂请示假扮安公公的萧远桥:“安公公,您看,是不是娘娘的病又严重了?”
萧远桥并未修习过巫术,对于这种事情也是不得而知,但陈非烟身体里有蛊他是知道的,怕找寻太医露了马脚,所以掩饰道:“许是淤血未清。”
然后问陈非烟:“贤妃娘娘可有不适?”
陈非烟虽然也看到钵盂中的黑液,不过她和萧远桥的想法差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能叫太医来,忙应了一句:“没事,回去吧!”
宫人们抬起陈非烟继续往前走,陈非烟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此时的她周身乏力,骨头隐隐有些酸疼,嘴里那股咸腥味还未完全去除,整个人难受至极。
她将这一切归咎于耶律泽的折磨,她刚刚睡着萧远桥就来找,自然没有休息好。
回了揽月宫,内殿的一切已经收拾妥当了。时至中午,陈非烟却异常疲累,对着宫人吩咐一句:“本宫今日游园疲乏,午膳就不用备下了,等本宫午睡起来再说。”
宫人自然应下,耶律泽也知道自己昨夜将陈非烟折腾得不轻,所以陈非烟睡在床榻上,一整个下午都没人打扰,直到她自己疼痛着醒来。
陈非烟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中间有宫人来叫过几次,都被她粗暴地骂了出去。
她实在是太困了,怎么也不想张开眼睛。
宫人见她午膳未吃,晚膳自然要准备得精细一些,可晚膳她也没吃,安公公又有命令,宫人自然要进来唤醒她吃一些东西。
可是宫人被撵了出去,就连假扮安公公的萧远桥亲自来叫,也是让她骂了出去,睡得浑浑噩噩的她已经无法分辨了。
陈非烟的异常让萧远桥心下不安,只能去禀报耶律泽。
耶律泽也觉得奇怪,即便昨夜自己折腾了陈非烟一夜,也不可能让她困成这个样子,今日睡了一整日还没缓解过来,只怕是另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