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泽回了自己的寝殿,此时已是深夜,不免有些疲惫。
他在软塌上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慢皱起眉头。
筹谋了多年,那一刻离自己也是越来越近了。
想到那闪耀着金光的宝座,想到那滔天的权势,想到自己为之做出的努力与牺牲,耶律泽眸色一沉,道:“传萧羽凡。”
半个时辰之后,萧羽凡来到殿中。
耶律泽问道:“三月时限将至,行宫那边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萧羽凡道:“回殿下,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曾多次召太医入宫诊治,但功效甚微,前几日已经卧床不起,终日昏睡,只怕时日无多了。”
“还需多久?”耶律泽有些不耐烦。
“昨日有太医入宫说皇上咳血严重,汤药亦无法喂下,相信最多三五日便可等来消息。”
“等不得了,你着人安排,再加些剂量,就在这一两日便有个说法吧!”耶律泽已经没了耐心,打算速战速决了。
萧羽凡应道:“是。”
耶律泽又道:“还有,去宫外找几名青年男子,需身强力壮的,送进玉宁宫。”
“青年男子?”萧羽凡有些不明所以。
耶律泽眸色一沉,道:“不必多问,速速去办!”
“是。”萧羽凡心头一跳,再不敢多言,应声退下了。
跟随在耶律泽身边有些日子了,他很清楚,这位主子行事诡异狠辣,连亲生父亲都要毒害,他还是不要多嘴,只管好好办事就行了。
不然,可不会有好下场。
走出宫殿,萧羽凡的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在黑色的夜色中,如同随时要收割人性命的死神一般恐怖。
很快,他就要送走一代帝王的性命,成就新的君主。
行宫的一间寝殿内,幔帐层层垂下,遮挡了阳光,却遮挡不住空气中陈腐的药味。
“噗呲”耶律威又喷出一口血。
血色虽红艳,太医亦说不出所以然来,但他知道他是中了毒,一种无色无味,查验不出的毒。
此时的他已经是毒入心肺,再也无力回天了。
“安福。”耶律威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意识却格外的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人也越发精神了。
“皇上……”安福一脸泪痕跪在床边,他知道耶律威恐已时日无多了。
“帐顶柱子里有两道朕一早写下的密旨,寻信得过之人送出。一道交与晋国国君南宫毅,另一道连同传国玉玺一并交到南院王手上。今夜便去,且不可耽搁。”
耶律威嘱咐完,便闭着眼睛喘息,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如此重要之事,安福自是不敢耽搁,寻了个空儿,安排两个身手了得,又不怎么在宫中走动的亲信,悄悄将耶律威交代之事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