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烟的眸色一凛：“她居然是女人？”

冬儿吓了一跳，向来温柔的陈非烟怎么会露出那么可怕的眼神？待她再仔细看时，只见到她的目光又一如既往地柔和了。

“冬儿，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儿心中暗道，八成是先前光线暗淡，自己看错了眼吧！

她定了定神，将先前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陈非烟。

听了冬儿的讲述，陈非烟是越发坐不住了，她愣怔了半天，才道：“原来如此，原来离公子是女子，难怪殿下对她百般宠爱……”

她低声呢喃着，神色黯然，看得冬儿心里有些难受，忙劝道：“小姐，你也别妄自菲薄啊，纵然那离姑娘模样出众，小姐你也不差啊，你们本就是不同类型的女子，各有千秋而已。”

听着冬儿的安慰，陈非烟并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一些，反而更加难受了。

她猛然站起来穿衣裳。

冬儿吃惊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出去吗？”

陈非烟点点头：“我去景阳殿看看殿下。”

……

景阳殿中，一灯如豆，莹莹火光中，南宫毅安静地睡着。

燕如霜屏退左右，来到了床前。

南宫毅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叫人看着心疼不已。

燕如霜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抚着他的俊脸，低声道：“殿下，我得离开这里了，尽管我也不情愿，可是师命难违，我已经背叛了师父，就必须回去请罪……”

一想到就要离开，燕如霜的眼眶发红，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两人不能在一起，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殿下，是我对不住你，从此之后，你把我忘了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受伤，也不要生病……”燕如霜的声音哽咽，一时泣不成声。

怀中的小乖乖见她难受，伸出舌头来，凑到她下巴上舔了一口。

燕如霜知道它是在安慰自己，她心底柔软起来，将小乖乖抱起来，目光凝视着它的眼睛，叮嘱道：“小乖乖，我要走了，以后你要代替我好好陪着殿下，保护他的安全，知道了吗？”

小乖乖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声，像是焦急又像是不舍。

燕如霜亲了亲它的脑袋，“小乖乖，我知道你一定能听懂我在说什么，这是我离开之前最后的要求了，你也不愿意答应我吗？”

小乖乖这才安静下来，它看了燕如霜一眼，从她怀中跳下来，跳到南宫毅的枕边，身体蜷缩成一团，用那条大尾巴拂了一下南宫毅的脸。

“谢谢你，小乖乖。”燕如霜知道它一定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来。

燕如霜恋恋不舍地看了南宫毅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离开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回廊一边的柱子后面走出来，情绪复杂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