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一怔，问道：“离主子要去哪里？”

“哦，我只是打个比方，不去哪里。”燕如霜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只要杀了南宫毅，就会马上离开这里。

算算日子，离师父规定的期限只有二十日了，也就是正月十五之前，她必须要把南宫毅给杀了，不然，师父一定饶不了她。

心情突然就变得沉重，燕如霜也没心思看暗香配药了，起身回到屋里，倒在床上发愣，以至于连晚饭都没有心情吃。

小乖乖睡醒了，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就爬到燕如霜床上，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

“小乖乖，别闹！”燕如霜实在没心情跟它玩闹，伸手去把它推开。

“啊呜！”小乖乖歪着脑袋看着她，并不愿离去。

燕如霜叹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道：“小乖乖，我现在心里烦得很，你去找初蕾陪你玩吧！”

小乖乖却不走，反而趴下来，安静地看着她，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燕如霜弯起嘴角，苦笑道：“也好，跟你说说，说不定就没那么烦了。”

心里的话不敢对旁人说，倒是可以对这个小东西说说，它虽然不会说人话，却能听得懂人话。

“我跟你说啊，师父跟我说，南宫毅是个大恶魔，鱼肉百姓，糟蹋良家妇女，要我杀了他。可是，我来到这里这么久，也没见他欺负过一个老百姓，更没有糟蹋良家妇女。不对，他好像是糟蹋我了……”燕如霜咬了咬牙，又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他故意要糟蹋她，而是被她下了药，拿她做解药。

“好吧，他也没有糟蹋过一个良家妇女，不仅如此，他还在田庄养了好多老百姓，又竭尽全力救治手下，你说，这样的人是个大恶魔吗？”

“啊呜！”小乖乖摇了摇尾巴。

燕如霜忙问道：“你啥意思啊？是还是不是？”

小乖乖又摇了摇尾巴。

燕如霜明白了：“嗯，你也觉得不是，对吧？可是，为何师父会认为他是坏人呢？”

她想不通，很想去问问师父，可是她知道，师父的命令就好像皇帝下的圣旨，不禁不可违抗，也不可问缘由。

在逍遥宫这些年，她亲眼所见，所有的弟子都听从师父的命令，即便有时候某个师兄觉得师父的话有些不对，也不敢去争辩，否则，必定要受到惩处。

她是师父一手养大的，对师父除了敬重就是畏惧，师父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会绝对服从，也绝对相信，师父要她做的事，都不会有错。

而这一回，她第一次萌生了对师父之言的怀疑，南宫毅真的不像师父说的那样残暴。师父也许是听信了坊间的传闻，并未仔细查探，就让她来对南宫毅下杀手了。

燕如霜又絮叨了半天，小乖乖自然是无法帮她出主意，不过，她却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问问大师兄，让大师兄去跟师父说说，看看师父能不能打消对南宫毅的成见，不再要他的命。

燕如霜当即写了一张纸条，等到夜半的时候，绑在小乖乖的腿上，让它带到琉璃宫去。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小乖乖更通人性了，燕如霜无论说什么，它一听就明白，正好可以让它给大师兄带书信，保证比信鸽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