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秋实才从杜娥的房间出来。
妗辞已经睡了,房间里染了不大的烛火。
她就在烛火下研究从杜娥那拿来的毒粉。
毒粉很特别,外盒子也与她的胭脂风格很像,但做工很粗糙,这样的毒粉该是用在食物里面,通过搅拌融化,最后会变的无色无味,毒性如何暂时未知。
毒药不能带出宫,又不知道外面的人什么时候会过来翻找,她只能抓紧在晚上时间研究明白后销毁。
天蒙蒙亮,她讲最后一点毒粉用胭脂融化做成的溶解粉融成了水,掩盖在花盆里面,伸了个拦腰才爬上自己的床。
到了日上三竿,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传来井危说话声,“小白,小白……我们回家了。”
秋实一个惊吓坐起来,呆了呆。
内室的妗辞还在睡,甚至能听到那小家伙的呼噜声。
她穿上鞋子随便在脸上擦了一把水洗脸推门出来。
“井危,你刚才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井危笑笑,“是,现在就走,宫门是开三个时辰,我们要尽早。”
“好,等我拿点东西。”
“没时间了。”
井危一伸手把秋实拽住了,托着的托出了院子。
马车早等在这里,谢居安从马车里面探头出来,冲秋实眨眼睛,对她做了也禁声的动手,伸手拽了她一把。
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二姑娘井追思。
井追思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没精打采,额头上有乌青,像是被谁凑了一拳。
井危跳上马车,谢居安那边一声令下,驱车的人甩了鞭子,马车飞快在与宫道上疾驰。
这一路上几个人都没说话,井危面容依旧,但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紧张。
谢居安眉头不展,低垂着头盯着地板,时刻注意外面的声音。
秋实被这两人的情况惊吓住,一直身体紧绷,早握住了腰间了长鞭。
马车一路上飞来疾驰,没有停歇走了不知道多久。
总算,在听到外面闹市街巷上传来的嘈杂声,才算是彻底的放松。
井危轻不可闻吐了口气,谢居安叹息一声,“井危,记得几日后的事情。”
井危点点头,撩开了帘子转身朝里面伸手。
二姑娘先起身把手伸了过去。
井危握了一下,好似烫手一般松开了,朝着秋实的方向招手。
秋实无奈,蹙眉回头给谢居安一个耸肩,交代他,“忙完了去找我,别叫我担心。”
谢居安脸上的紧张在这一刻忽然就放松了,呵呵笑出声来,“知道了,我会去的,你先回去。”
“嗯!”
秋实借了井危的手往地上一跳,人轻飘飘落地,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家的大门口。
井危叫她先进去,秋实站着不走。
满肚子的疑问,她想问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出来,又为何这样紧张,宫里的事情最终如何发现,查到了什么没有?
井危好像早看出秋实满肚子疑问,不等秋实问出口,凑过去低声说,“无事,晚上来寻你,在家等我。”
呼吸温热,顺着耳朵往脖子下边淌,秋实陡然一个哆嗦,一身的鸡皮疙瘩。
“井危,你走开点说话。”
井危风流一样吵她笑起来,眯了眼睛,扇子刷的开了,又是那个潇洒少年郎,转身抬腿上了自己家的马车,回头还不忘交代秋实,“记得晚上等我。”
秋实没应答,只看着他的马车往另外一个方向跑走。
本来以为谢居安会送井追思回去,没想到,井追思自己跳下车来,招呼也没打,谢居安的马车就一路飞驰带着烟尘的跑没了影子。
井追思气的在原地跺脚,“哼,两个大男人,都没一点同情心,叫我一个姑娘家这样子走回去吗?”
男人是否会同情小姑娘秋水不知道,但她是绝对不会同情井追思这样的小姑娘。
又是,她回身交代看门的小厮,“关门!”
井追思盯着紧闭的院门浑身怒火,要把自己烧成了人干,隔空假装踹了两下院门,不得已自己回头往井府的方向走。
秋实一回来,秋菊跑上来跟秋实汇报家中情况。
她父亲来过,但因为一直乔装卖鱼的渔夫,家里人也一直当他是渔夫。
“那渔夫大叔送过两次鱼,一开始还说要找您结账,可您一直没回来就回去了,第二次扔了鱼就走了,还说过几天再来。”
秋实点点头,撸了袖子攥着刻刀雕刻起花枝来。
秋菊又说,“姑姑一直都在院子里没走,昨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床上嚷嚷着肚子痛,小姐交代不能去找大夫,我就没去找,可看着姑姑那样痛苦我不知道怎么办,她说小姐房里有东西可以止痛,我带着她进来后自己挑挑拣拣吃了药丸,现在竟然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