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煎熬,好似拨了一层皮,叫秋实筋疲力竭,整日昏睡,饭也吃不下,人瘦了一大圈。
这天早上解毒之后,她呕吐不止,虚脱倒在床上眼睛睁不开,若非吴冲拍胸脯用自己小命做担保,怕是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幸得,这日的晚上,秋实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面色红润,人也精神多了。
坐在饭桌前,她望着井危叫人送来的饭菜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两碗米粥,菜也吃的没剩下多少。
秋菊一直担心的眉头不展,瞧见她好转了才放心下来。
“小姐,姑姑那边也说要过来,您交代姑姑最近不能外出,我拦着没叫她来。现在您身体好了,咱们还是回家养着去吧,在这里十分不方便,周围都是男人用的东西,我就是想给小姐擦擦身子都不行。”
秋实笑起来,拽秋菊坐下来一起吃,告诉她说,“不着急,我身体的毒素还没清除干净,并且暂时回家也不是非常安全。上次想杀我的人肯定还会出现。”
既然不是田媚也不是井危家的人,这人肯定还会想幺蛾子要她的命,暂时她可没力气对抗更多的人,更何况手里的胭脂也没有了。
秋菊哦了一声,担忧望着秋实的脸,“小姐,这人是谁您知道吗,为什么非要跟咱们过不去啊?”
秋实摇头,如果知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大海捞针了。
“吃饭吧,过两日该知道了,等我养好身体我去查。”
“小姐,可不能放了秋菊自己随便乱走,好歹当时出事我还能照顾您,就是挡一刀子也成啊。”
秋菊知道,自己从前过的苦日子是因为没遇上好主人,如今秋实待她不光是主仆关系,更是姐妹关系,如果秋实出事了,她也不活了。
可这番话秋菊没说,只放在心里,“小姐,我不会武功,但是我力气大,肯定不会拖小姐后腿。”
秋实笑笑,“吃饭呀傻姑娘,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叫你给我挡刀子,别胡思乱想。吃了饭之后……”
外面传来了说话声,秋实下意识抬头,还以为是赵遮又带姑娘回了家。不想,走进来的竟然是井追思,身后还有最近在宫中选妃学习礼仪的李湘,最后面的是田媚。
三个人带了东西过来,三个丫鬟叫人把东西放在门口,才跟随主人们一起进门。
不大的屋子,一下子进来六个人,屋子里被拥挤的满满当当,空间拥挤,或站或坐,互相看着对方都没说话,气氛就有些紧张。
过了会儿,李湘笑着走过来,“小白老板,我最近都在宫里学习礼仪,今日才得空出来,听说你出事,我央求二姑娘过来看你。路上遇见了也要来看你的田小姐,所以就一道来了。小白老板,你可好了?”
李湘上下看着秋实的脸色,一双好看的眉头都都拧了起来。
秋实笑着,攥了李湘的手,“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刚才吃了好多的东西。哎呦,撑着我了。这屋子不大,外面空气好,我们不如出去坐坐?”
秋菊极有眼力见,听到秋实如此说,一点头,转身跑出去叫人安排。
屋子对面不远处是个不错的池塘,池塘里面九曲回廊下面坐落一座雅致的小亭子,平时赵遮与井危喜欢在这里下棋,听赵遮吹牛皮唱曲,今日若非井危军中有事临时离开,这时候两人还在里面下棋,准保气的赵遮嗷嗷大叫。
今日两人都没来,这亭子就成了秋实招待宾客的好地方。
几个人先后坐进来,秋菊沏茶,又送来糕点,还有西域那边少有的坚果、水果。
李湘挨着秋实坐在一边,井追思与田媚挨着坐在另外一边。
四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到底还是李湘笑着先说了话,“听说你出事,我可吓坏了。知道你本事大,但没想到这群人胆子更大。若非表哥及时赶到,不知道多危险。可查清楚了是什么人做的?”
秋实也不隐瞒,更不想看着两个曾经参与了要杀她的人坐在这里当没事发生一样。
于是,秋实很不给任何面子的直接告诉李湘,“有所不知,之前的也有事发生,田小姐背后不知道跟谁联起手来收买了李大娘,偷盗赵老板店里的我提供的胭脂,抢了我许多生意,直到现在我家胭脂店还在关门。这件事还没处理好,那天去井危酒楼家吃酒的路上就遇见了杀手,对方没明说,后来审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从对方身上搜出来的银票子可以确定,这件事与井家有关系。井危为了给我打抱不平,特意去了家里质问,最终从老太太口中得知,这件事她参与了,甚至还有二姑娘。到底背后是什么人,井家人打死也不肯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