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陪在顺成帝身边布菜的谢瑞齐见到谢沉舟,这才松了口气,唇角微不可查的向上扬了扬。
“儿臣参见父皇。”谢沉舟道。
孟倾城还是头一次见到谢沉舟出席这种比较正式的场合,他头戴翠玉冠,一袭银白锦袍,胸前赤金的四爪盘蟒纹路清晰繁复,琉璃般明澈的容颜好似浓缩了人间的美景,使同样英朗的谢瑞齐在他面前好像矮了半截。
顺成帝居高临下的觑着他,容色不显严厉,却也不见欢喜,“宝郡王现下架子大了,朕这当父亲的也指使不动你了,用个膳不三请四催,朕怕是还见不到宝郡王。”
谢沉舟淡淡,“儿臣不敢。”
“朕看你可没什么不敢的,”顺成帝屈指在几面上扣了几记,“起来吧。”
顺成帝挥手,袁忠忙派人给宝郡王设座,座位设在了皇上左侧,连谢瑞齐也向后退了一步。
“六弟方才去哪了?让父皇这般挂念你,还担心你受了伤。”谢瑞齐状似无意的问道。
“我就在帐中啊,三哥不是知晓吗?”谢沉舟语意微微带笑。
谢瑞齐面色僵了僵。
谢沉舟又转首看向自己的父亲,“父皇已经去探望过大哥了吗?”
顺成帝耐不住冷笑,笑容里泛出寒意,“朕难不成还指望等你带朕去?”
谢沉舟丝毫不惧,似笑非笑道,“父皇,并非儿子不想迎接您,是儿子戴罪之身,非诏不敢前来。”
话落,不止皇上看着他,台下的众人也都心惊胆战的看过去,无一不捏一把汗!
宝郡王这是怎么了,这皇上还没开始问话,他就先认罪?就算秦家有罪,他现在不是也应该撇清关系、置身事外吗?
孟倾城坐在女眷中默默无闻的瞧着,她旁边的段欣也颇为忧郁,“宝郡王还真是胆子大。”
孟倾城不以为意,看着台上的皇家父子就如同看戏一般,连连摇头,“哎,流言误人呀!”
“什么流言?”段欣小声问道。
“坊间不是说皇上对宝郡王不喜才没有册立他为太子嘛。”
“对啊!”段欣点头。
孟倾城摇头,啧声道,“依我看不尽然。”
段欣一头雾水,“啊?”
孟倾城支着下巴,笑了笑,“看戏看戏!”
顺成帝道,“哦?那你说说,是何罪之有?”
谢沉舟淡淡一笑,没答,反抬手斟茶递到顺成帝面前,“父皇,您这两日为太子皇兄的事忧心过重吧,此次出宫看起来心焦的很,先喝杯茶润润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