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城拿着药丸,毫不犹豫的塞进他的口中,紧张的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沉舟摇摇头,“你不必大惊小怪,无碍。”
孟倾城见他脸色无异,才松了口气,“你身上有伤,为何不早说。”难怪昨夜他不回营帐,反而带她来了这里。
谢沉舟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处,又看了看火架上的烤兔肉,“说了又如何,能指望你为我做什么?”
孟倾城懒着跟他斗嘴,“现在怎么办?你还能走回营帐吗?”
唇边划过一抹轻嘲,谢沉舟道,“即使现在再多出二十个刺客,本王也能保你无隅。”
“你快呸呸呸吧,”孟倾城忙挥手捂住他的嘴巴,“都什么时候了,谁有闲心应付刺客,您老人家盼点好成不成!”
谢沉舟平静注视她,“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一丝一毫。”
“殿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威胁我呢?咱们已经半斤八两了,就踏踏实实的和平相处吧。”
孟倾城起身想去扶他,他却挥挥手,自己站起身,动作优雅的理了理衣袍,身形颀长,面色从容,若非地上的血迹,孟倾城还以为方才一幕是假的。
“雨停了,走吧。”
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春日的芬芳。
谢沉舟玄黑的蟒袍随风烈烈,他行的不紧不慢,唇角微微上扬,丝毫不像受了伤的模样。
孟倾城捂着手臂跟在他旁边走得有些吃力,他人高腿长,自己这个体力不支的小短腿反而跟不上节奏了,最重要的是还不好意思让一个伤的比自己重的人走慢点。
“累了?”谢沉舟停下脚步。
孟倾城擦了擦汗,勉强道,“还好。”
“是吗?”
谢沉舟淡笑,右手抬起,两指放在唇边一吹,一声悠扬的哨声响彻林间。
孟倾城不禁愣了愣。
不过一刻,一匹十分眼熟的白色烈马飞奔而来。
还有马?
孟倾城面带微笑的咬牙,“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想散散步。”
“……”
谢沉舟飞身跃上马背,猛地伸手,只一用力,便将孟倾城拽上马揽在身前。
“抓紧点,走了。”
声音刚落,双腿夹住马腹,骏马猛地奔腾而出,信马由缰的在林中奔跑起来。
在前世,孟倾城也是训练过马术的人,但也仅是一人骑马,就连她亲哥,都从未与她共乘一骥,眼下突然多了一个人在背后,有力的双臂环在她身侧,清浅的呼吸扫在她耳后,反倒让她多了几分奇妙的感觉。
但那种奇妙的感觉在纵马飞驰的一刻钟后戛然而止。
刚吃了一顿饱饭,兔肉都顶到嗓子眼,这一通狂奔犹如雷霆之势,那酸爽,堪比坐上了云霄飞车!
“等等!”
孟倾城突觉一阵反胃,‘哕’的一声呕出一口秽物。
吁——
马停了,耳边呼呼的风声静止了。
孟倾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玄色披风上面星星点点的呕吐物,面露绯色,“那个,也不是很脏,我给你洗干净?”说罢,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
“你看,没有了!”孟倾城无比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