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月的农家院被阮心宜修缮过,里里外外又让人种了桃树李树,还养殖了家禽和花草,整个小院虽看不出多富,却也算是五脏俱全,风景宜人了,特别适合修身养性。
阮心宜还安排了两个婢女,一个接生经验丰富的产婆在小院里伺候着,所以拢月并不担心什么。
阮心宜也常不在这里,偶尔来看一次,已是极不容易,她理解她的难处,其实她不来也没什么,但拢月没往她快成亲的方向去想,而且她记忆越来越不好了,就算以后阮心宜再也不来了,她大概也想不起来。
阮心宜离开后,始终是放心不下她,回到普华寺后,她命人给荣王递了一封短信笺。她不知道荣王是否已经查探到拢月的下落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她觉得很有必要和荣王面谈一次。
荣王府
凌一刚收到阮心宜差人送来的信笺,便急忙往荣王的书房赶去,还未走近,便听到了一阵要命的咳嗽声,他吓了一跳,飞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下!”
因为刚刚咳了一顿,白玉荣苍白的脸多了一点血色,一抬头就对上了凌一担忧的眼神。
他接过凌一手上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随手一扔,扯了扯嘴角,“不要大惊小怪,不过是咳了几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一嗫嚅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无声的将手上的信笺递了过去。
白玉荣静静的看着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药,眼底无法抑制的涌出了一抹灰败之色,半响,他没什么情绪的问:“谁传来的信?”
凌一也只是看了一眼署名,“落印是阮府的标志。”
“阮府?”白玉荣忽而想到了阮心宜,他怎么把她给忘了,他一边拆信笺,一边问:“桃溪村传来消息了吗?可有王妃的踪迹?”
“今晨才开始排查,怕是要等到晚上才会有结果。”
展开信笺的一瞬间,白玉荣眸子便急剧骤缩了一下,上面写着:“若想知道王妃下落,还请王爷来普华寺一叙。”
白玉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口翻腾的气血。
闯入心底的第一个念头是,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罢了,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他紧紧握着信笺,不由自主地在将拢月这两个字在唇舌之中翻滚了一遍,之后他猛地闭上眼,只觉得这些日子苦苦压抑情潮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彻底乱了他的心神。
想一个人,虽不会立刻要了他的命,但这种苦闷,憋屈的感觉却会慢慢的侵蚀他的五脏六腑,直至消耗尽他的生命力,发作起来的时候也让人生不如死。
“殿下?”凌一见他神色古怪,忽然激动起来,不禁十分担忧。
良久,白玉荣眼底的炙热才慢慢消退,最终恢复平静。他伸手端过桌上那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即使喝了无数次,但还是让他蹙起了眉头。然后对着凌一摆了摆手,“备马,去普华寺!”
桃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