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月的话,每一句都恰到好处的撩拨到花世显的忧虑处,柳姨娘已经不止一次的向他委婉表示想要分割李氏手里的掌家权,他一直搪塞,如今李氏干出那种勾当,若是柳姨娘也跟他置气,那他晚上睡哪里?再说,这女儿们都是要出嫁的,全都是惦念财务的白眼狼,一个也不靠谱,唯一一个懂事的儿子,又常年往私塾跑,尚未到定亲的时候,这府中中馈无论怎么看,都还是柳姨娘比较适合。
花世显沉吟了一下,颇有些不耐烦的口吻,“拢月思虑周全,掌家的权力就先让柳姨娘顶上吧。”说着,花世显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花语嫣,“这次,你竞选失败,还是在院子里好好想想,嫁给谁吧。”
拢月摸摸鼻尖,看着花世显命人将李氏抬到床上,然后又派人严加看管梨花堂才拂袖离开。
花千颜看着被关起来的梨花堂,心一沉,恼恨了起来,“现在怎么办?”
花语嫣抬眸注视着眼前的院子,眼里变化莫测,许久她才出声道:“花拢月为什么要帮柳姨娘?”
花千颜楞了一下,回味过来,“对啊,她为什么要帮那个贱人?”不等花语嫣分析结论,花千颜便恍然大悟道:“柳姨娘与她没仇,难不成她还希望是你管着府里的财政啊?”
花语嫣看她一眼,阴沉着脸色,心思转了转才道:“不对,她和柳姨娘肯定有鬼。”
花千颜慢半拍的问:“有什么鬼?”
“你觉得母亲可能和催管事有染吗?”花语嫣眯着眸子问。
花千颜连忙摇头。
“所以,为什么催管事的房间会搜出母亲的肚兜?”花语嫣眸光微动,“母亲是花拢月陷害的不假,可若说花拢月没有帮凶,怎么做到一夕之间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母亲的贴身之物放到了催管事的房里?”
花千颜惊呼一声,“对,她们是一伙的,柳姨娘想揽权,那个土包子想报复,两人一拍即合,鸡鸣狗盗!”
花语嫣转身往她的怡蓉院走去,声音有些落败,“此事来的突然,打得我们猝不及防,如今母亲陷入危局,这局棋怕是赢不了了。”
花千颜紧随其后,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二姐,就连你都没办法扭转乾坤吗?”
花语嫣冷眼咬着牙,“这是死局,如何力挽狂澜?”她急匆匆的走了两步又停下,“你没听大夫说什么吗?他们说母亲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催管事也被发配到农庄了,等你婚期一过,更是死无对证,还如何翻身?”
花千颜眨了眨眼,“既然母亲没有和催管事做那种事,那母亲肚子里便没有孩子,十月怀胎……不,只要等上两三个月母亲的肚子大不起来,那土包子的计谋不就不攻自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