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

琴书：“……”

花世显身上的官服还未退下，便被下人簇拥着来了清凉院，这个女儿他昨夜便想来瞧瞧来着，无奈晚上多有不便，早上又赶着上朝，便只能硬生生挨到下朝，下了朝，他本想不去典礼司，溜之大吉，却又被一个个同僚堵住恭贺，然后他就被拉到酒楼请客喝酒去了。

等他把一个个同僚喝趴，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从酒楼回来，他脸上一直保持着一个奇怪的笑，其实他是脸部肌肉抽了，间歇性面瘫，他顶着一张笑脸，出现在清凉院时，拢月正在听婢女弹琴。

不过那琴声实在不敢恭维，断断续续，生疏无比，如同锯齿。

唯独拢月听得一脸陶醉，院子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和琴书不成气候，半生不熟的琴声十分相配，轻风落叶，拢月从来不知道，原来美景与琴音可以如此相配。

“咳咳咳，别弹了，难听死了。”

花世显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他脸上的笑，自上午起就没下去过，下午又喝了酒，此刻有些上脸，看着如同笑面关公。

拢月上前行礼，“爹，虽然女儿是荣王妃了，但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吧，我觉得，咱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花世显抖了抖胡须，坐在院里的石墩上，“你以为我想笑吗？我的脸抽了，也不知何时能缓过来。”

“爹，你这么笑着，我看着实在有些……滑稽。你说你，顶着这么一张脸，往府里跑来跑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神志失常，高兴得疯了。”

花世显瞪着她，可他笑着瞪人，毫无威慑，反而让人想笑，周围的下人都努力憋着脸，憋得内伤。

拢月提着茶壶给他倒水，“爹，你笑了一整日了，实在辛苦，喝杯水吧。”

花世显伸手揉了揉脸，无奈，脸上表情太过僵硬，脸揉红了，依旧是个笑面佛的表情。他只能放弃。一定是他早上笑得太久，才会这样，他呼出一口恶气，抬手去端拢月倒的茶水。

“爹，你要不想保持这个笑容了，可以跟我说啊，我有办法帮你。”

“什么办法？”

“就是稍微有点疼，你得忍一忍？”拢月搓了搓手，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若真能好，疼……一点也没关系。”

拢月从善如流的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再说了，我也是为了帮你，真的不是有暴力倾向！”

花世显点头，他刚要喝水，一个虎虎生风的巴掌就打了过来，将他手里的茶杯都打掉了！不等他回过神来，又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一边一个五指印，十分匀称！

周围的下人看得连连抽气，拢月甩着胳膊，满嘴抱怨，“爹，你的脸皮也太厚了些，足足打了两巴掌，才把你面瘫给打好，我的手好疼啊……”

花世显脸又青又紫又红还肿，他呆呆的望着拢月脑子一片空白，张了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拢月看着火辣辣的手掌心，一脸欣慰，“虽然手有些疼，但是爹，你的脸好了！”

花世显眼珠子下转，抽了抽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