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四妹妹对她怨念实在很深,拢月也是哭笑不得,“四妹妹,天干物燥,你脾气暴躁我可以理解,可你大半夜不睡觉,堵在这里就为骂我几句,莫不是成为五皇子妃,高兴得神志有些失常了,找不到发泄的才想着跑来骂我几句?”
今日花府药罐子花拢月成为荣王府准王妃的消息传遍了燕京城,燕京城的人都说,花家几日内出了一个皇妃、一个王妃,真是光彩生门楣。
可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又传来这准荣王妃不顾廉耻的跑到荣王府去粘着荣王,搞得去王府议事的大臣一个个都臊红了脸跑出来避嫌。
这花府嫡女高嫁本是美谈,一下风向就变了,成了卖女求荣的妓馆。
然后整个燕京城都在讨论花拢月的风流韵事,连带旁人看她的眼光也轻浮起来。花千颜忍了一肚子气没地发,气得吃不下睡不着,这不,一听说花拢月回来了,她就急不可耐的出来骂人了。
但凡花拢月有一点羞耻心,她也不会这么恼羞成怒,“我看你才是色迷心窍,快活得过了头!且不说荣王殿下权势滔天,便是那英姿伟岸,便将你的魂勾去了,才让你快活得晕了头!你既跑去了荣王府,干脆就赖着不走啊,又回来做什么?还嫌这个屎盆子扣得不够大吗?”
拢月听了斜倚在院子的拱门上,闲闲看她,语气微凉:“四妹妹这话真是折煞我了,若我从小便像四妹妹一般被父亲仔细将养在府里,学的是琴棋书画,耳濡目染熏陶的是诗书礼仪,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缎丝绸,听得是丝竹管弦,睡得是蚕丝被,有下人使唤出气,既不缺父爱也不缺母爱,我想作为长姐的我,未必会比你差到哪里去吧?我读书少,规矩礼仪,礼义廉耻那是一概不知,若是连累了你们,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对了……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花千颜听后,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尽是桀骜和趾高气扬的神采,不等她开口,她身边的丫鬟,枫兰已经替自家小姐厉声呵斥道,“大小姐的话,奴婢听了刺耳至极,奴婢从小也没有学琴棋书画,识字也不多,吃的也不是山珍海味,也是从乡下农庄卖到府里的,自小清贫,却也不敢苟同大小姐无教养,耍无赖的说辞,女儿当自爱,矜持廉耻那是每个女人都应该有的,而不是为自己的放浪轻浮找诸多借口,大小姐伶牙俐齿,这番粗鄙言谈,却为人不齿,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拢月提着手里的灯笼缓缓走到枫兰身边,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主子是个蠢的,奴才却是个心思通透的。”拢月说着一笑,“你叫枫兰是吧?”
“大小姐真是好记性。”枫兰明面上挂着笑,眼神却满是讽刺。